只是这种满足是建立在……一旦见着宋春风,便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左右的前提之下。
“春风也过来了——”江樱笑了笑,后朝着梁文青问道:“梁叔和奶娘人呢?”
“我爹和庄婶说为了给你庆贺打赢了官司,咱们今天晌午不回家了,在天信楼吃——”梁文青虽是在回答江樱的问题,可眼神却不曾真的放在江樱身上过。一面紧瞅着宋春风生怕他逃走似的,一面对江樱说着:“他俩等不及就先去点菜了,让我和春风在此处等你,眼下估计菜都已经点好了。”
江樱听罢不由瞠目。
天信楼距此是有一段距离的。照这么说,奶娘和梁叔是……早就走了!
赶在案子的结果出来之前便走了……
梁叔真是运筹帷幄啊……
奶娘的心仿佛也变宽了不少……
“我这就去把马车赶过来,樱樱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顶多半柱香的时间——”宋春风叮嘱了江樱一句,便转身疾步牵马车去了。
因县衙周围不许普通人家的车马轿辇停靠。故停马车的地方离这儿尚有些远。
梁文青却不嫌累,寸步不离地跟着去了。
等在原地的江樱仰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
昨日还阴雨绵绵的,本以为势必得有个三两日晴不起来的天气,却在一大早便明媚的十分‘不计前嫌’了。
江樱被这明亮的日光刺得眼睛有些发疼,揉了把眼睛,转过身去欲找个遮阳的去处等着宋春风和梁文青回来。
刚转过身去,睁开揉罢的眼睛,却见迎面而来一队人马。
定睛一看,方辨出这些人身上穿着的是南城兵马司的衣服。
五城兵马司隶属于朝廷,实际上却是握在晋家手中的京城防卫兵——这些人平日里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各自辖区内的滋扰闹事现象,每日都会有为时两个时辰的巡城。
此刻显是巡城来了。
江樱避开到一侧。却见这支队伍在县衙前停了下来。
不消片刻,方才审案的知县便急匆匆地带着衙役由县衙内行出,诚惶诚恐地来到跟前,作揖行礼。
由于隔着人群,离的又远,江樱并未能听清知县行礼时说了什么,只在心中暗自纳闷,从什么时候起,县令见着了平素几乎没有交集可言的兵马司竟要作出这样一副低姿态了?
“……江樱姑娘?”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樱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
“你怎么也来京城了?”一名身材高大欣长的男子由南城兵马司的队伍中牵着马行出,朝着她走来。
江樱呆了片刻之后。方怔怔开口:“宋大哥……?”
“我还当你不记得我了!”宋元驹眼中笑意更深,道:“我前日刚来的连城——”
“这么快……”江樱惊异之余,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宋元驹却片刻便懂了她的意思。
指的是他才刚来两日怎么就混进兵马司里去了。
且巡城时还能骑着马的,起码得是个副指挥。
“托晋……托晋二公子的福。这才进了南城兵马司来历练历练——”宋元驹笑的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走了后门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
晋大哥……?
江樱身子一僵。
宋元驹并未发觉什么,继而有些疑惑地笑道:“我来这两三日了,竟也没听二公子说起你也来了京城——”
江樱神色有些复杂的低了低头。
晋大哥,怕是还不知道吧。
也很有可能是知道的了。
那日她在晋国公府中砍杀丹顶鹤,为孔先生所护之事。想来早已传开了。
他该猜到是她了吧?
“刚巧今日我是随二公子一同过来巡城的,二公子也在——”宋元驹丝毫没觉察到小姑娘异样的情绪,自顾自地道:“就在前头同知县说话呢。”
江樱赫然瞪大了眼睛。
蓦然转过头去,果见两排兵守后,一匹健硕的青骢马上端坐着一位身材欣长的少年。
少年人一身深蓝色印暗红纹兵马司劲装,一头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深邃的五官轮廓极为分明,蓝色的双眸如是镶嵌着两块上好的蓝宝石。
虽然浑身上下皆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沉稳与冷毅,然而由于这副上好的皮相作祟,一眼瞧去,便能令人觉着英姿勃发,甚至于不敢逼视。
此刻不知是在听知县汇报着什么,一脸的全神贯注,并未注意到江樱这边。
时隔近两月,再见到晋起,江樱心底有的却只是忽然涌起的浓浓失落感。
此情此景无疑是在,真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晋大哥了。
如今的晋大哥,是晋国公府的二公子,身负万丈光芒,贵不可言。
纵然在晋国公府那日心底已有决定,这十来日里也执行的极好,从未敢生出过不该有的想法,但此刻猝然见到晋起,心池仍被搅出了千层浪来。
“可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宋元驹笑着问。
江樱将视线收回,便连忙摇头,道:“我尚有急事……就不打搅晋大哥办公了,我先回去了——”
“诶?”见江樱说罢便转身要走,宋元驹下意识地伸手喊道,“你这就走了?”
这才算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小姑娘有些不对劲。
却见前头的江樱豁然又回过了头来。
宋元驹刚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