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一名。便也因此坐实。
此刻,西郊墓园的入口处,横放着的刻着符文的‘镇门石’上,蹲着一个身穿厚重破袄。头戴黄狐帽御寒的高壮男人。在他身边,还林立站着十余人,皆是面容带着凶煞气的男人,年纪从二十出头到五十来岁不等。
“大哥,这家人怎么还没来交赎金。难道是付不起这笔钱……不打算要闺女了不成!”一个矮小却精悍的男人出声说道。
另一名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口水,道:“近来是走了狗屎运不成,兄弟们都有个把月没有开荤了!”
蹲在镇门石上的汉子横了二人一眼,怪笑了一声说道:“别上火啊, 要是这家人不过来交钱赎人,这小姑娘就赏给兄弟们处置了,随便你们怎么着——总之不至于让兄弟们人财两空不是。”
“大哥英明!”底下有人一脸淫笑地奉承着。
“这小姑娘大哥晌午不是‘验’过了吗,长得如何,条儿顺不顺哪?”一伙人围在一起大肆哄笑起来。
被喊作大哥的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笑着道了句粗。“他娘的要是长得不好,老子还不乐意上呢!这些年,你们见老子碰过丑女人了?”
“那是那是,大哥的眼光错不了!”
一群人粗声笑谈之际,那头目忽然一皱眉,竖起右手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支起了耳朵听,果听到有隐隐的马蹄声和车轮碾动声在朝着此处靠近。
“他娘的人来了!”一名汉子看向头目,道:“好像不是一个人,该不是报官了吧?”
“他们没这个胆子报官!”头目冷笑一声。随之站起身从巨石之上一跃而下,“噌”的一声便拔出了背后的弯刀。
其余人见状纷纷取出兵器,望着前方密林中唯一的青石走道,微微前倾着身子。作出一副随时出击的防备状态。
马蹄声渐近。
两名策马而来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紧随着,后面另有一名少年赶着马车。
纵然相隔尚有百步远,可一股冷极的杀气却清晰无比地铺面传来。
一群人都是在道儿上走了有些年头的人,面面相觑了一番过后,几乎是瞬间便肯定了来人只怕也不是好惹的。
遇见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便是收了赎金把人质乖乖地还回去——对方再如何气焰难消。可看在他们人多势众的份上,定也不敢不识抬举,执意地硬碰硬。
那头目心中亦有了计较,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弯刀,往来人的方向举起,喝道:“只许过来一个人!把赎金带过来!若不然这位姑娘的性命安危我等可不敢做保!”
“没错,一个人过来!其他人在后头等着!”后面的汉子出声附和道。
“我去!”赶车的宋春风倏然勒马,而后一个箭步自驾座上跳下来,阔步便要往前冲。
却被前方坐于马上的晋起拿剑鞘横在其胸前,挡住了去路。
“我过去——”晋起目光注视着前方说道。
“凭什么!”宋春风望着挡在胸前的剑鞘,不乐意的皱了眉。
凭什么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总是落不到他的头上来。
樱樱应该由他来救才对!
见晋起理也没有理会自己,已收回剑鞘驱马上前,宋春风气急败坏,想要一同上前,但又怕对方见他们不守承诺从而对江樱不利,唯有急急地喊道:“我的轻功比你好!”
“待会若有意外情况,你便带她先走。”晋起丢下这句话,一夹马腹,快速往前逼近。
宋春风闻言怔了一下。
石青神色担忧地望着晋起越来越远的背影。
对方为首的头目眼瞧着马上的少年越来越近,没由来地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恐惧来。
来的不过是一个人!
他们这么多兄弟,随便哪个都是刀尖上饮过血的,还怕他不成!
头目自顾自地为自己做着心理辅导,然而眼瞧着那骑马的少年人已来至十步开外处还没有停下的迹象,急忙喊道:“给我停下!”
这话一出,自己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他娘的他到底是在怕什么!
肯定是撞了邪了!
晋起勒马,俯瞰着面前的一群人。
“把手里的剑放下!”那头目又高声喝道,尽量将强壮健硕的胸膛挺直,脸上又横出浓浓的匪气来,以显示底气十足。
晋起抬手将剑抛出。
“哐当”一声撞击声响,雕缠龙图案镶嵌着黑曜石的长剑鞘砸在众人脚下。
那头目弯腰一把捡起,握紧剑柄将剑抽出一寸,倏然之下被明亮的剑光晃住了眼睛。
……好剑!
光是这把剑都不少值钱!
看来他们这回倒是低估这家人了,开价开的太低了!
男人眼中盛满贪婪,思衬着是否要将价格再临时抬高一倍。
“人在哪里?”晋起冷声问。
“别急啊,我们见了银子自然会把人交出来的,坐在马上谈多没诚意?”男人一脸痞笑,冲晋起说道。
晋起翻身跃下马。
在见到人之前,暂时配合是必然的。
“银子带来了吗?”头目问道。
“银子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