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烈随之起身,冲着谢氏微一颔首,权当是行礼了。
谢氏自知若再多阻拦便显得跌身份了,故只坐在原处含笑交待了两句路上注意安全云云。
见二人一前一后带着侍从离开了奉雪阁,谢氏脸上的笑意终是淡了些。
谢佳柔看了她一眼,垂眸不语。
“咱们也回去吧——”谢氏从不是情绪化的人,再加上这一星半点儿的事实在不足以扰其心神,不过片刻间。神色已恢复如常,被丫鬟扶着起了身的间隙对谢佳柔说道。
“是。”谢佳柔应下,动作优雅的起身,上前搀扶住谢氏一条手臂。
……
巧的是。当谢氏带着谢佳柔前脚刚乘了轿离去,后脚晋起便和江樱庄氏等人出了明月楼。
“二公子——”宋元驹走了过来,先是对着一众人拱手行了礼,而后再又低声对晋起说了几句话。
晋起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宋元驹退后一步,站在晋起后侧。
“晋公子若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得再带着江丫头四处逛逛——”孔弗笑着说道:“在里头一看书就忘了时辰了,这出来一趟可还什么都没看呢。”
梁平也道:“办正事要紧。”
就连庄氏也跟着说道:“既然有事便快些回去吧……”
晋起:“……”
不过就是宋元驹同他低声禀报了一件小事而已,怎么大家都断定了他有急事要办?
他的表情难道就这么着急吗——
江樱下意识地看向晋起。
她也感受到了来自大家深深的恶意。
显然,晋起究竟有没有急事要办并不是重点,毕竟这只是借题发挥罢了,大家真正的目的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那就是……想‘赶’晋大哥走。
对此,江樱有些费解。
晋起并不打算在这种小事上跟庄氏等人对着干,毕竟日后他要娶江樱,首先还得过这几个人的关。故纵然不去刻意搞好关系,然而开罪却也是万万不能的,在这种无谓的细节上,退一步就是了。
怀着长远考虑的少年态度不错的辞了别。
江樱目送着他的背影和一干随从消失在人潮匆匆的城道街上。
“过来——”庄氏抓住江樱一只胳膊,低声道。
江樱一脸茫然的被庄氏扯着走远了些。
孔弗与狄叔石青,还有梁平站在明月楼前等着。
“干什么呢这是?”宋春风不明状况地问道。
梁平一脸认真地讲道:“八成是说悄悄话呢——”
宋春风嘴角一抽。
逗他呢?
避开他们避开的如此明显,难道他还看不出是在说悄悄话吗?
他好奇的是好端端地说什么悄悄话啊,什么话不能回家关上门再说个痛快,非得在这个时候说——女人总是这么令人费解。
他只是心底疑惑,而梁文青作为一位行动力极强。脸皮奇厚的姑娘,已经跟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
然而当一点儿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的梁姑娘来到跟前的时候,庄氏与江樱已经结束了这场谈话。
“说什么呢?还躲着我……”梁文青一脸不满地跟在江樱身旁追问道。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江樱摇着头。
梁文青看了一眼她的表情。顿时惊道:“你为什么高兴成这个样子?”
这货乐的五官简直都要飞出去了!
江樱轻咳一声,拼了命的压制住脸上的喜色,顺带着转开了话题道:“待会儿就能回去吃扁食了啊……”
梁文青只当她是因为想着待会儿吃东西才乐呵成这样,拿眼神鄙夷了片刻过后,却是翻了个信心十足的白眼儿说道:“你瞧着吧,今年的铜板一准儿还是我的——”
去年便是被她吃着了。
除夕夜子时鸣鞭炮吃素扁食。是风国百年来的老习俗了,多数还会在扁食里包上一枚洗的干干净净的铜板,吃着了包有铜板的扁食的人,意味着会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拥有好运气,不管灵验不灵验,意在讨个喜头儿。
“今年包了三个铜板进去呢。”江樱笑着说道。
这是庄氏的主意,说是多包几个沾到喜气的机会才能更多,完全不理会梁平那番包的多了会将喜气散掉的言论。梁平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待到来年,庄氏会将每个扁食里都塞上铜板,凑足一顿铜板扁食。
“那我准也能全部吃着!”梁文青丝毫不打算给别人留活路。
“好好好……”江樱心情此刻大好,满面笑容的迁就着梁文青。
然而梁文青却又忽然变了主意,转头瞧了瞧江樱,低声说道:“还是分你一个吧,我瞧方才晋起待你似乎跟之前大不一样了,莫不是开窍了?若我分些好运气给你,你再加把劲儿的话,说不准就能大功告成了也不一定……”
江樱闻言不由一怔。
晋大哥表面的态度竟也转换的这么明显了吗,就连文青也瞧出猫腻来了?
但一转脸看到梁文青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模样,心底却倏然暖的发涩。
虽然分些好运气给她这种傻话也只有梁文青说的出来,但这代表的却是无比深厚的友谊!
什么是好闺蜜?
这就是啊!
江樱捞过梁文青的一只胳膊,感动的不成样子。
俗话说得好,做人要以诚相待,做闺蜜更要懂得分享与晋家的状况来看,她与晋大哥眼下的情况暂时不宜声张,但既然奶娘与梁叔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