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虎……是你养的?!”冬珠惊异地问。
“叮!”
江樱还未来得及回答,忽听铁器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落在了地上。
剑的主人正是戴着面具的应王子冬烈——这把剑应当是他方才见白宵扑过来,下意识地拔出来防身用的。
而此刻他却近乎僵直的站在原处,双手紧紧抱住头部,一双暗蓝色的眼睛几近空洞的定在蹲坐在马车里的白宵身上——
“阿烈你怎么了……”冬珠见他神色有异,连忙出声问道。
而下一刻,却见冬烈身形微微晃动了起来,随着一声隐忍的痛呼声响起,眨眼间……人竟然直挺挺的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阿烈!”冬珠面露震惊之色,连忙弯下身去搀扶。
晋起见状一皱眉,忙也走上前去。
宋春风已先他一步来到跟前,弯身去探其脉象。
他虽不是行医出身,但在方家药行里呆了这么久,倒也跟着学了些皮毛,眼下又是这种情形,自是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不管能不能行,先看看吧……
“阿烈他怎么了!”冬珠见他神态认真,颇具医者风范,当即也顾不上去追究二人之间有着踩坏了一只灯笼的恩怨,神色急切地询问道。
“没什么大事。”宋春风收回手来,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只是被吓昏了而已。”
四周的侍卫们脸色也都有些复杂。
的确是没什么大事。
就是,有些丢人……
堂堂西陵国的储君啊……
“什么!”冬珠的神色比见了鬼还要惊恐。
吓昏了?
她的阿烈……在去年的狩猎中可是拿下了西陵第一勇士的荣誉!
怎么会被一只剑虎给吓昏了呢?
“你胡说!”冬珠一脸受到了侮辱的模样,对宋春风怒目以视。
“你说是就是吧。”宋春风懒得同她争辩,一拂袖子上了马车。
反正确定人没事就好了。
“……”
一时间,四周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略有些诡异的尴尬。
“公子,我便先送姑娘回家了。”最终是石青开口打破了这种安静,对着晋起揖手行礼。
晋起“嗯”了一声,而后看向马车,对着车里的江樱微一颔首。
江樱见状心下了然,知晓晋起的意思是让她不必理会此事,是以便放下了马车帘。
马车很快调了头。
“你啊……”江樱无奈瞪了一脸无辜的白宵一眼,想着方才一个大男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的景象,心底隐隐有些愧疚。
“也算是为你出气了呀。”经白宵这么一闹,梁文青心底那些因为宋春风誓死不从她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已全然烟消云散了,一脸解气地说道:“你忘了头次见面的时候,他怎么借机轻薄于你的事情了?”
“……”江樱觉得自己大概真不是个正常的姑娘,因为若非梁文青提起,她竟然已经快要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再者说了是他自个儿胆小,白宵又没怎么着,也没伤他一块儿皮啊……”梁文青拍了拍江樱的肩,道:“所以你也不必感到愧疚,权当扯平了罢。”
江樱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只觉得今日这门出的着实轻率,荒唐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定是犯了什么忌讳,理应是要仔细地看一看黄历的……
……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江樱竟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回到家的时候,庄氏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在等着他们回来,为防庄氏与梁平担心,江樱梁文青包括宋春风在内,三个人谁都没有提起落水之事,只道是在外头玩的时候碰巧遇见了石青和华姑娘,便多说了几句,故此这才耽搁了些时辰,回来的晚了。
庄氏自是深信不疑。
用罢晚饭之后,江樱便觉困意来袭,匆匆洗了个澡,便爬上牀会周公去了。
一夜安睡无梦。
……
次日早,江樱按时起了身。
洗漱后一照镜子,镜中的小脸分外的神清气爽。
江樱将自己的院子清扫干净,这才去了前厅用早饭。
“……樱樱也起来了,快来吃饭。”
宋春风对着江樱笑着招手。
昨晚吃完饭他也没有回药行,直接在前院的倒座房里歇下了,只是他的睡眠质量显然不如江樱好,此刻坐在饭桌旁,顶着一对陈黯的黑眼圈。
“昨晚没睡好吗?”江樱边在自己一贯坐着的位置上坐下,边向他问道。
“发了一宿的噩梦……”江樱不问还好,一提到此处,宋春风便露出一脸苦不堪言的表情来,道:“一直梦见自己掉进水里,被女鬼的头发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梦醒了一闭眼还是同样的梦,整整一夜没都没不带换样儿的……”
江樱深表同情,但又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一大早的说什么呢,鬼不鬼的,多不吉利!”庄氏的声音传来,手里端着两屉刚出锅的包子,鼓囊囊白嫩嫩的包子整齐地呆在屉笼里,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汽儿。
梁平紧跟其后走了过来,边一脸笑的说道:“今个儿熬了红豆薏米银耳粥,我亲自熬的,你们尝尝怎么样……”
自打从成了亲之后,梁平本着好男人的原则,主动洗手作羹汤,虽然不至于将厨房里的活计全包揽下来,且时不时地还会弄出一两道黑暗料理来刷新大家的三观,但一片心意真也可谓日月同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