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庄氏拿不耐烦的眼神瞪着他。
梁平笑道:“因为咱们家里有客人——不方便碰面。”
“客人?”
……
着急忙慌的赶回家中,庄氏才知晓梁平口中的所谓客人是哪一个。
——庄氏走进饭厅的时候,桌上是吃了大半的饭菜,江樱正拿着调羹喝汤,旁边……坐了个晋起。
看面前已经放下的碗筷,应当也是刚吃罢。
这也算客人?
庄氏略有些嫌弃地想道。
江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庄氏回来了,放下调羹刚要开口说话,却觉一阵风席卷而来,奶娘已经来到了跟前,握着她的肩膀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重点检查了一下后脑勺的位置,确定没有受重伤之后,方舒了一口气出来,却又细致地询问江樱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先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
江樱一一摇头,适又问道:“文青可有事吗?”
庄氏一脸心安地答道:“文青也无碍,只是还没醒,已经让你梁叔给送回房里去了。”
“话说回来,你可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江樱脸上的茫然并不比庄氏来的少,大致地叙述道:“我醒来的时候被人丢在了牡丹园西院的假山后,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过来,被绑着又无法活动……于是,于是就小睡了一会儿……后来——”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略微有些羞愧地笑道:“后来就被晋大哥给晃醒送回来了……”
庄氏瞠目结舌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晋起。
也就是说,她这孩子被人打晕后丢到了西院。
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睡了一觉……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是被晃醒的……
那画面庄氏甚至不敢深想下去。
天,她怎么养了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做人做事的小姑娘?
这整件事情简直称得上荒唐好吗!
庄氏痛定思痛的反省了一番是否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和榜样出了问题,才导致了这种现状的形成。
江樱看了一眼奶娘的表情,不由深感忏愧。
然而要真说起来,因为她的缘故而受到的冲击最为深重的人,还要数宋元驹。
据素来以淡定著称的晋大哥说,他来到牡丹园后没能看到她,便派了宋元驹带人去找,宋元驹等人在园中几番寻找不得,也没问出什么,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后便改为了地毯式搜索,最后终于在西院荒僻的一角发现了横躺在地、‘不省人事’的她。
宋元驹吓到不轻,确定她还有呼吸之后,也没敢擅自移动,立即派人将情况告知了晋起。
晋起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都白了。
而赶到现场之后的事情,以及一干人发现她只是睡着了之后的反应,便不必多说了……
“……那么长时间,就把你放在那儿晾着了?”庄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凌乱,“你就一个人也没见着?”
江樱面色复杂地点头。
起初她还怀疑有人在一旁暗中监视她,可事实证明,她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从始到终,都是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对方将她扔那儿以后,就不曾再出现过。
“那将你打晕绑去做什么?耍着咱们玩儿呢!”庄氏莫名其妙的愤怒起来。
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个‘幕后黑手’行事的荒唐程度,甚至完全都不比她家樱姐儿差多少……
“这人怕是脑子有毛病吧……”庄氏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脸认真地做出了总结。
这种说法江樱却不认同,她猜测着说道:“做事谨慎且有计划,倒不像是脑子有毛病的样子……我觉得——”
庄氏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江樱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是认错人了……想放咱们走,但又怕露面暴露了身份,所以干脆就把我丢那儿了。”
庄氏想了想,甚觉在理的点了点头。
这倒是个很‘合理’的解释。
听到此处,晋起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应是另有所图,只是临时改了主意,或是临时遇到了什么变故,才没能过去。”
对方出手又准又狠,哪里像是认错人的模样?
且并未传出其他人在园中遭袭的风声。
至于脑子有毛病什么的这种猜测……他全当没有听到吧。
听他一句话推翻了所有猜测,庄氏皱着眉头说道:“可横竖也想不出什么可疑的人来。”
“庄婶大可放心,晋家必会给出一个交待,此事便用不着你们来费神了。”毕竟就凭这娘俩的处事逻辑,也倒腾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平走进来,刚巧听到晋起这句话,当即深以为然的点了头。
只是,他清楚的感觉到,晋起在谈及晋家二字之时,仿佛是说着别人家的事情。
梁平走进饭厅中,顺手将两扇厅门关上,转过身来冲着晋起微微一点头,而后便紧挨着庄氏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副无须过渡便要融入谈话的架势。
“怕是不好查吧……”听得晋起的话,江樱却忍不住忧心道:“若是对方身份不一般的话,想必一时半刻也查不到他们身上去。再一耽搁,失去了线索,怕就更加不好查了。”
晋起闻言看了她一眼。
梁平也看向她,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