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来硬的了?
江樱脚下微微一滞,片刻之后,却又继续抬脚往外走去。
这是她的地盘儿,她就不站住,能拿她怎么样?
阿绯瞧着江樱一脸不屑的孩子气模样。不由掩嘴偷笑起来。
可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让小丫头惊的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从、从姑娘的话里,和这位姑娘的蓝眼睛可以得知,这位姑娘是公主。是西陵国的公主……那位去年去年入京,一直住在晋国公府里的冬珠公主。
可公主,怎么能这样儿啊……?
“你、你这是干什么!”
江樱也被吓了好大一跳,转过身望着抱着她的腿趴匐在了地上的冬珠,只觉得三观尽毁。
作为一个公主的骄傲呢!啊?!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讲理,我嚣张任性,我粗鲁蛮横!”冬珠似下了狠心要将一张脸撇到九霄云外,抱着江樱的腿竟是认起错来。
之前只是讨好,但认错,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江樱怔愣地看着她。
原来这些缺点,她自个儿都知道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冬珠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樱,嘴巴瘪着,白皙无暇的脸庞上镶着的那对蓝宝石一般通透的眼睛里装满了诚意。
“你先放开我!”江樱弯下腰去掰冬珠抱着自己膝盖的手。
冬珠却抱得更紧。口气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不放!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这么缠着你!”
这不是赤裸裸的要挟吗!
江樱无语至极,当即顾不得许多,牟足了劲儿就要往外走,她这么一动,冬珠原本半屈着的身子像是面条儿似得被拉平,整个身子身子除了胳膊和脑袋之外,都溜平儿的趴在了地上。
江樱奋力地往外‘拖’,她则拼了命的坚守阵地。
阿绯与冬珠带来的几个丫鬟都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却也无人敢上前掺和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但。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拉后腿’了……简直是生动形象!
“我真的知道错啦!”冬珠脖子都梗的红了,就差没有痛哭流涕,一面僵持着一面说道:“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计前嫌,你说就是了!”
“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你们孔家不是有句话叫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是个人都会犯错的,而我既有心要改,又这么有诚意,你怎么连个机会也不给我!”冬珠说到此处,已近呜咽。
“这句话不是我们孔家的,这句话是晋灵公说的!而且晋灵公言而无信。嘴上说得事后却并无改正之举,反而依旧残暴!”江樱不肯让步,一面答道一面试图将脚抽出来。
“我不一样!我一准儿能改过自新!”
“你先放开我,让我好好想想——”江樱见硬的不行,干脆放软了态度。
总这么抱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万一让人给瞧见了,影响实在不好。
可奈何她刚在心里念完这句话,耳边紧跟着便传来了一道错愕不解的声音,问道:“丫头……这是干什么呢?”
听是孔弗的声音,江樱如获大赦,想着有祖父在,必能有办法将冬珠摆平,当即满怀希望地转回头往前望去,然而一瞧见眼前的情形,却是即刻傻眼了。
来的不光有祖父自己。
晋擎云和晋余明父子二人竟然也在。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个……韩呈机。
江樱还看到了久别的包子脸少年阿禄。
另有一干眼生的随侍,看衣着,应当是晋家韩家的都有。
这么两拨人是怎么聚到了一起的江樱不感兴趣,她只知道,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此刻都在看着她们,四周诡异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丢人。
江樱脑子里浮现这么两个字来。
但好在,最丢人的不是她。
冬珠傻眼了片刻之后,豁然垂头,将脑袋埋到了江樱的裙摆处。
她能为了取得江樱的原谅抛却脸面和尊严,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做得到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不要脸啊!
更何况被谁撞见了不好,非得被晋家的人给撞见了!
以后她在晋家,还要怎么抬起头来好好做人?
对未来深感绝望的冬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了。
感觉到腿上的力量骤然减弱了许多,江樱趁机抽身出来。
冬珠依然维持着埋着脸的动作,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肯动。
“……玩儿什么呢这是?”孔弗出声打破了这种安静,好像还挺感兴趣的模样。
江樱已要无地自容,强自从牙缝里挤出两声干笑来,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令人为难的问题。
阿绯虽然今日才刚被孔弗拨给江樱当贴身丫头,却也生了一副衷心护主的情怀,眼下见状,连忙出声帮着江樱回答道:“姑娘和公主在跟奴婢们……给奴婢们演示什么叫做拖后腿!”
江樱惊异地看着阿绯。
这丫头的脑洞……要不要这么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演示?
拖后腿?
这究竟有什么好演示的啊喂!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更静了几分。
冬珠原本直挺的身子,瞬间显得愈发僵硬。
饶是孔弗,也觉得这个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