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觅深深地嗅了一口,表情莫名的松缓了许多,望着她因为火光烤灼而泛红的细腻皮肤,像是一颗刚刚成熟还泛着红的蜜桃,再又一双晶亮的似要滴出水来的曜曜杏眸,眼中颜色不禁渐渐变了变。
被他这么盯着,江樱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比那些庸脂俗粉要耐看上一些?”
他口气里含着一种江樱从未接触过、但直觉就不太妙的波动。
心惊胆战间,只见晋觅的脸又在眼前放大了几分。近的似乎随时都要贴上来一般——
“他有没有碰过你?嗯?”
晋觅眯起眼睛,声音低的像是暧/昧的耳语。
被捏在手中的下巴皮肤滑嫩,他拿指腹轻一摩挲,眸中颜色更重了几分。
江樱既是反感又是惊怒。她何尝能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种荒唐的地步!
她幻想过会被逼问晋大哥的目的,甚至是会被这心理扭曲的中二少年暴揍一顿解气,却死活也没想到竟会被轻薄!
这画风转的是不是太快了?
情急之下,江樱顾不得许多,为了避免与晋觅有上肌肤接触。猛地往一侧使力,椅子重心不稳之下,忽地朝着右边倾倒而去!
“哐当!”
门外守着的两名随从听闻到动静,忙地隔门询问道:“大公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晋觅忍怒的声音自门内传出,继而又吩咐道:“都给本公子滚远一些,去别处守着!”
“大公子……”随从有些犹豫。
这件事情显然是不宜闹大的……
本以为大公子让他们将江姑娘骗到这里,只是为了求证事实,再者顶多是撒一撒脾气,可眼下看来大公子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滚!”
晋觅不耐烦的声音再度传出。
随从二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微微摇头。
“是。”
……
古再丽顺着侍童手指的方向一路来到后院。却发觉令溪小苑的后院并非待客之处。
莫说包厢了,就是连后堂也没能瞧见是设在何处。
沿路都是些花草树木,偶尔也有一两株奇花异草,故而只算得上是一座没有太过刻意打理过的后花园。
偶尔一两盏照明用的石灯却也相隔甚远,光线全然不同于前院的明亮,显然是不常有人会来的样子。
所以,晋二公子为什么要邀江樱到这种地方来谈事?
这像是……正经谈事的地方吗?
古再丽面色怪异地想着,若非是知道晋起绝非是那种登徒浪子,她甚至不得不怀疑其动机了。
但此情此景,她又着实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一种猜测渐渐地浮上了她的心头——
如今想来。很多事情都有着蛛丝马迹。
譬如江樱失踪被寻回的那个雨夜里,晋起似乎格外的不平静,虽然没有外出寻人,但却坚持在太守府里等了整整一日——当时众人只当他是在等应王子回来。可常以各种借口出入晋家军营的她,却在偶然之下得知晋起与西陵应王子的关系并不融洽。
既然如此,何以在西蛮投降当日、百忙之中如此耐心等候应王子?
还有,那日她跟着兄长一同前往营中,为晋起送还衣物,当时应王子先行一步进了营帐。似乎喊了一声江樱的名字,而那时站在她面前的晋起,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似要立即进去一样。
虽然及时收住了,但她还是十分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只是当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太多。
再有就是江樱,在听闻她表达了对晋起的倾慕之意之后,那种毫不相让,却又毫不相争的态度……
为何是那样的反应?
她先前一直想不通,但眼下却近乎明了了。
若这二人早已情意相通了呢……?
那江樱自然是不屑于她相争的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古再丽便觉得一刻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望着前方蜿蜒却并无岔路的卵石道,古再丽屏气凝神了片刻。
偌大的后院,却只这一条路来回,顺着一直走下去,沿途必能见着相见之人。
真相究竟如何,根据当时情形,应也不难判定吧?
古再丽手中的拳头松了又握,最后却还是朝着前方迈开了脚步。
还未行到百步,便隐隐听到前方有了人的脚步声。
古再丽立即止步。
传入耳中的是男人的声音。
“老六……你说大公子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吧?我这心里还真是没底啊……”
“应当不会……大公子还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那江姑娘是什么人,动得不动得,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话是这样说,但大公子也一向没少做过冲动糊涂之事……若到时晋公怪罪下来,我们定也脱不了干系……”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又不知道大公子要做什么,只当他是想请江姑娘吃杯茶水而已。”
“这话什么意思……大公子可从没说过要请江姑娘喝茶啊。”
“……你脑筋怎么这么死?”
“你倒是说明白点啊!”
“嘘……有人。”
二人声音骤止,恰巧途径一盏石灯旁,借着灯火打量,只见迎面行来了一位女子。
古再丽也打量了他们一眼,随后便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去。
应当是没听到什么。
两名随从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