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色是好得差不多了。”江樱本想坐下,但见时辰实在是不早了,便问道:“你们还不回酒楼歇息去吗?”
“这就开始赶人了?”冬珠笑着看向江浪,‘挑拨’道:“瞧瞧你这是什么妹妹——”
江浪不以为然地笑了两声。点头道:“确实该回去了,明早还有些事情须得我去处理,待晚上再过来一起吃饭。”
说着,便站起了身来。
冬珠见状,也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子。
江樱笑着送二人出去。
“对了,下回你若是再进宫去看太后娘娘的话,记得再喊我一起与你同去。”刚跨出花厅的门槛儿。冬珠便说道。
“你何时竟也这样热心了?”江浪看向她。
江樱则取笑道:“你去了也坐不住。净是在宫里四处的窜。”
“那我也想去瞧瞧她。”冬珠有些莫名地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素来不爱与生人来往的。可见着那位太后娘娘,总觉得十分亲切。仿佛很久之前便认识了一样。”
“亲切?你是见太后娘娘长得好看吧?”江樱又取笑道。
“跟你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我也说不明白,总之我还挺乐意往她那里去的。反正我跟阿烈这回是要在京中待一段日子,等晋然回来的,左右也闲着无聊。有个去处打发打发时间不好么。”她不以为意地说道。
江樱闻言只有笑着答应下来。
江浪却忽地朝冬珠正色问道:“你也觉得那位太后娘娘有些熟悉?”
冬珠闻言一怔,看向他。
“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晚宫变。我与她匆匆见过一面,当时便觉得十分眼熟,却又记不起是在何时何处曾经相见过。”江浪道:“我前几日还特意问过阿樱可是家中的故交——”
“故交?”冬珠的眼睛闪了闪。
“可若当真是故交的话,你之前又不曾出过西陵。怎也会觉得似曾相似。”江浪皱了皱眉,推测道:“难不成她去过西陵不成?”
他一人觉得眼熟也罢了,可冬珠也有同样的感应。那便必定不会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江樱听到这里,不由摇头道:“太后娘娘入宫多年。一直未有离开过皇宫。她曾对我说,这十多年她唯一一次离开皇宫,却也不过是去年除夕夜时,随同先皇登城楼罢了。”
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面貌,又不是什么大众长相,怎会平白让她身边接连两个人都觉得眼熟呢?
江樱也莫名觉得有些古怪。
“那若是这样说的话,想必确是不可能有过什么交集了。”江浪想了想,终于释怀下来,笑着道:“大约只是恰巧与某位夫人或是小姐长相神似罢了。”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兴许是吧……”冬珠低低地喃喃道,一双眉头却不肯舒展,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若是与人相似,那究竟是与何人相似呢?
江浪却已不再去想,转而与妹妹说起了话来。
“今日我去晋国公府之时,倒隐约得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消息——”他看向江樱,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听一听?”
“什么消息?”江樱闻言也看向他。
“短短时日内,晋国公府里的正经主子没了一半,这样石破天惊的大事,天下四方都为之震惊,可据我所知,你的那位晋大哥,似是没有打算回京守丧——”江浪饶有兴致地说道:“晋家似乎也不指望他能回来了,今日我上门拜访之时,见他们已经开始筹备下葬事宜了。”
江樱听罢当真有些惊愕。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晋大哥现下作为晋家唯一的公子,竟然不打算回来?
这合适吗?
江樱拧了拧眉头,总觉得晋起此举应是为了尽快为她找到离魂草。
关系疏远的亲人过世或可以不闻不问,但有着两辈子血海深仇的仇人断了气,怎么也得回来看看才算结束吧?
她觉得自己的逻辑虽然有点怪,但设身处地去想,却觉得很切实。
“按理来说,如今嫡长子丧故,他作为晋国公府唯一的庶子理应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一把,争取一举博得晋公的肯定才是,他倒好……”江浪虽也知道西陵长公主死的不明不白,晋起心中对晋家一直有着隔阂,更清楚晋家与晋起之间的相互算计,但在这个关头,他仍然不赞同晋起这么做。
长公主去世的真相固然要弄清楚,可表面上的功夫也不能一点儿都不做吧?
再怎么着,还姓晋呢。
见江樱没说话,江浪的面色又松缓了一些,笑着道:“怪不得义父说他是头倔驴。罢了,不管他了,他既然胸有成竹,想来必是有万全的打算,咱们就不跟着操心了。”
江樱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得一直沉默着的冬珠突兀地尖叫了一声。
“啊!”
兄妹二人被她吓了个够呛。
“你这是做什么?”江浪哭笑不得地看向她。
“我想起来了!”冬珠显得有些兴奋,似是终于攻克了一道萦绕在心头多日的难题。
“想起什么来了?”被她方才那么一遭吓,江樱尚且有些‘惊魂不定’地看着她。
“我想起太后娘娘究竟是长得像谁了!”
江浪一听也重新来了兴趣,忙问道:“何人?”
“长公主啊!”冬珠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莫名的惊喜。
“长公主……?”江浪怔了一下。
西陵国的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