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皱眉想了想,片刻之后便顿悟了过来。
这是韩府的家徽!
忙又仔细瞧了瞧,果见被图腾围起的中央,刻着一个隶体的“韩”字。
想来是个令牌之类的东西。
江樱想了想,打算将此玉交给韩呈机。
既是韩家的东西,又是白宵在韩家挖到的,那理所当然是要上交的。
江樱嘉奖的摸了摸白宵的脑袋,道:“等我回来给你做红烧狮子头吃!”
瞬间从杀虫小能手变成了挖宝小能手的白宵,欢快的仰头吼了一声,抖了抖毛,目送着江樱出了云霄院。
江樱来到前院,没见着韩呈机,却瞧见了百无聊赖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的阿禄。
听到江樱的喊声,阿禄忙地站起了身来。
“阿樱你怎么过来了?”阿禄走过去问道,江樱平时若非有事或被韩呈机传唤,是不会来这里的。
“白宵捡到了这个,我看着应当挺贵重的,便想着交给少爷——”
阿禄便问道:“什么东西,我瞧瞧。”
江樱将手中的白玉递了过去。
阿禄接过,只瞧了一眼,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这……”
“在哪儿捡到的?”阿禄强压下心口的震惊,看着江樱问道。
江樱如实答道,“云霄院里。”
“好……我,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少爷!”阿禄面色澎湃的丢下这句话,便飞也似的跑走了。
江樱也没在此久留,见阿禄离开,自己也回了云霄院。
正芝院,书房。
韩旭正和韩呈机谈话。
卧床近一个月的韩旭,近来身子渐好,已能下牀活动。
今日,特意让人请了儿子过来谈事。
“父亲说的是西北那边的游民?”听罢韩旭的一番话,韩呈机皱眉问道。
“什么游民,那分明是乱民——”韩旭冷哼一声说道。
西北游民分割为众多大小部落,为了抢夺领地多年来征战不断,而近年来一支颜姓部落在吞并其它小部落的过程中,不断壮大,今年年初不仅自封了王,更是拒绝了往年来的朝贡。
“不过是趁着如今朝廷自顾不暇,分身乏术罢了。”韩呈机面色疏冷地说道,“但西北蛮人凶悍蛮横,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暂时不宜为敌。”
韩旭赞同的点头,而后又道:“但若他们不长眼睛自己撞上来,我韩家也绝不会怕了他!”
蛮人凶悍是一方面,无知更是一方面,他们百年内未曾涉足中原,对中原了解甚少,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天晓得这帮蛮人会做出什么来。
韩呈机对韩旭的话不置与否,垂了眸子吃茶。
韩旭望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心中感慨颇多。
这个儿子除了身子羸弱之外,各方面他都满意的很,沉着冷静足智多谋,更难得的是,做事从不心软——这是一个世族掌权人,不可或许的一点。
显然他也具备了这一点,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儿子对他疏离至此。
可世事焉能两全……
但目光扫到儿子座下的轮椅,韩旭眼中仍是一痛。
说到底,还是当年他太过于疏忽儿子了。
父子二人各怀心事,一时间书房内安静备至。
直到外面的仆人言辞清晰的禀道,说问梨苑里来了人。
韩旭出声允了之后,方有仆人轻推开了书房的门,片刻之后,阿禄垂首恭敬的行了进来。
但见他虽是垂着头,却仍然难掩激动之色的模样,韩呈机不动声色的问道:“来此何事?”
“老爷,少爷……阿樱捡到了这个——”阿禄双手捧着那块白玉,颤巍巍地送到韩呈机眼前。
韩呈机看罢,目中微惊,示意阿禄交给韩旭,一边问道:“父亲,不知这可是十年前丢失的掌家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