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伯世子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口结舌,道:“这,这跟世子有什么关系,那些贱人都是没福气的。”
“你也没福气?”
“我……”
“五年不孕,相信你也看过很多大夫了,是不是大家都说你身体没毛病,只是机缘不到?”
承安伯世子夫人再次无言以对,看了这么多年的病,其他大夫都这样说的。
“当然也不见得就是男人的问题,有时候是时机的问题,也有可能是两人血液的问题。但你身体是没问题的,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顾玖起身道:“信不信由你,你身体本来是没毛病的,但你若是继续各种助孕药吃下去,就很可能没病吃出病来。”
她是个大夫,还是忍不住给出忠告。
说着往前走,一边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该走了。”
承安伯世子夫人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气冲冲的往外走,很快超越顾玖,大步往门外走,身后的婢女跟着呼啦啦的退出去。
顾玖在后面道:“真没礼貌,告辞不会啊?”
承安伯世子夫人的脚步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玖撇撇嘴,真是嚣张跋扈惯了,上门求人都舍不下脸面。
这要换个人,她肯定建议带着男人来查查,这个就算了吧。
打发走承安伯世子,顾玖就急忙去厨房做药。
出去一趟,要做的药又多了一样。
护国公夫人既然是谢湛的外祖母,那么用料肯定要好的,五百年人参安排上,反正参须已经给皇上做了参乌再造丸,剩下的就给用上吧。
安宫牛黄丸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参乌再造丸的各种药材也称好,开始碾药。
等晚上吃过晚饭时,傅蓉娘已经把安宫牛黄丸全部搓完,开始用金箔纸一个个包起来。
谢湛过来吃饭,问起这药,知道是给惠安侯做的,就告诉顾玖,虽然惠安侯的病比较急,但皇上吃的药不能落在后面。
顾玖觉得谢湛说的有道理,晚上让大家一起帮忙,把参乌再造丸也做了出来。
次日,顾玖带着新鲜热乎的参乌再造丸,进宫给宣平帝针灸。
谢湛去孔府了,距离秋日科考,还有段时间,孔老希望他能够进入国子监学习一段时间。
谢湛还想通过孔老,让谢二郎也进入国子监学习。
虽然谢二郎做过几年账房,珠心算也十分娴熟,但还是要进入国子监的算学院,系统的学习一阵。
明算科考试,主要是从《周髀算经》、《九章算术》、《缉古算经》等十本算经中出题,只凭自学不行,还得让有经验的先生指点指点。
顾玖带着拾儿出门,这两日走的都是赫赫有名的朱雀大街。
从延康坊出来往东走,这样就能走到朱雀大街,然后顺着朱雀大街往北,穿过皇城就能到太极宫。
朱雀大街是整个大缙最宽敞的街道,一辆马车走在上面,就像一只蚂蚁一样。
顾玖撩开帘子往外张望着,看到街道宽阔到超乎想象,整个街道都是由巨大的青砖铺成,十分平整。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派兴旺的景象。
顾玖兴致勃勃的看着两边的建筑,还有林立的商铺,以及各种招牌幌子。
大街上不时就能看到各种华丽的车马,还能看到跟着许多侍从的队伍。
往前走,就快到金光门街了,金光门街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和朱雀大街交叉的地方,正是朱雀门,由朱雀门进入,就是各衙门所在的皇城了。
顾玖正看热闹看的开心,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回头看去,见一支队伍快速往前移动。
两边的人看到这队人马,都急忙往边上闪避。走在前面的人听到动静,也快速往两边分开,给这队人马让开地方。
顾玖不由好奇的打量,只见那队人大约有四五十人,全部清一色的窄袖圆领服,颜色鲜红,双肩和前胸处,都有绣金圆团形的豹纹,腰上都挎着刀头略弯的障刀。
另有十来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也是统一着装,以红色为底,料子有些厚重,衣服的领口和下摆都绣着繁复的澜边,腰上同样挎着障刀。
队伍正中间,拱卫着一辆马车。
顾玖本想跟路人打听打听,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大的派头,就看到一名路人拉了一把身边的人,道:“快让让,你不要命了,那是监察司的人,车里坐着监察司掌令大人。”
顾玖豁然扭头看去,原来车里坐的,就是任监察司掌令的承安伯成峰。
这队人马很快就速超越了顾玖的马车,顾玖盯着队伍错身而去,心里想着她把人一箭爆头的可能性。
刚起了这个念头,就听到熟悉的弓弦声响,很轻,很微小的声音,别人或许压根不会在意,但顾玖自己常听这种声音,十分的敏感。
旋即一支箭从侧面激射而来,直奔承安伯的马车中上部的窗户而去。
如果车里坐着人,这箭的位置,恰好是头部的位置。
骑在马上的一人来不及抽刀,仓促间只能伸臂用力一打。
那箭枝被这一打,脱离原来的轨迹,“夺”一声,定在车壁的前方。
顾玖惋惜的叹一声,可惜了!
这要是她的弩箭,马上的人压根反应不及,真是的,搞刺杀也不搞点像样的兵器。
队伍里立刻有人大喊:“抓刺客!”
然后两名骑马的人脱离队伍,手一招,带着二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