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笑着,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吕奇握握她的手,叹了声,没说什么,不过还是伸手过去,给顾玖检查。
这时代的人就是这样,纳妾合理合法,传宗接代的想法根深蒂固,作为妻子,也只能选择顾全大局。
顾玖心里替吕夫人感到悲哀,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伸出手指搭上吕奇的手腕。
谢湛立刻站起来,扯扯公孙喆,小声道:“大公子,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公孙喆正看得感兴趣,哪舍得离开,闻言道:“稍等,不着急。”
然后就听到顾玖问吕奇:“吕将军平时房事时间长短如何?可会尿频尿急?”
公孙喆噗一下把茶水喷了自己一身,呼一下站起来,抖抖下摆的水,“那个,咳咳,我还是咳咳,第一次到郡主府来,麻烦你带我出去逛逛。”
谢湛默默斜他一眼,该,叫你不听劝!
然后和公孙喆一前一后,两人一个背影透着仓皇,另一个淡定异常的出门去了。
里面的吕大将军满脸涨红,张口结舌,还处于懵逼状态。
吕夫人急忙拉起吕仁,“善儿啊,咱们也出去走走吧。”
母子俩也相携着走了。
吕奇脑子嗡嗡的,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此刻面对眼前的小姑娘这么的不知所措。
昏头昏脑的,机械的回答顾玖一个一个让他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的问题。
他觉得脸皮都能煮鸡蛋的时候,才总算是清醒过来,听到小神医用轻松的语气道:“没事,你这病能治。我给你开点药吃一阵子,然后再同房的时候,要选在在女方月事前十四天左右。”
“备孕期间,房事不能频繁,要多注意养精蓄锐。忌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忌酒,双方保持愉快的心情,有益于生出健康聪明的孩子。”
吕奇结巴着道:“这,这样就,就能生出儿子了?”
“生儿生女,这个我也不敢给你保证,但是,只要你好好的把我开的药吃完,治好了弱精症,再按照我说的要求来,一次生不出儿子,也总能生出来,不会再一直是女儿。”
吕奇抹一把脸,还好,这番堪比十大酷刑的看诊还是有收获的。
“令公子的病治起来要复杂一些,除了汤药外,还需要每隔两日去医堂针灸,平素饮食上要注意,多吃动物肝脏、新鲜蔬菜和瓜果,少吃肉、蛋、豆类。我再开个方子,慢慢调养,两三个月后,最起码不会再狂躁打人。”
“多谢郡主,郡主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若是我真的还能再生儿子,我一定给郡立个长生牌位。”
顾玖暗自嘀咕,怎么都喜欢给人立长生牌位?
“那倒不用了,立了也不见得能长生不老,看起来还怪怪的,一点都不实用。”
吕奇尴尬一下,忙转移话题,“那就有劳郡主给开个方子。”
顾玖好久没有亲自开过方子了,一笔字写来更难看。
吕奇没好意思说什么,决定把药方拿去顾玖的医堂抓药,他觉得医堂的人,应该能认识顾玖的字。
……
过了两日,陈鸣谦的家人和赵三芹家人到京。
陈鸣谦带着父母和兄嫂,特意过来郡主府拜见。
陈鸣谦是陈医令的侄儿,父亲也在地方上开了个小小的药庐,维持生计,一家都是从医的。
他们给顾玖带来了一些家乡特产,言语上十分的尊敬和周到。
赵三芹家人不用说,乡里乡亲的,肯定也过来这边做客。
赵家除了赵三芹的父母外,赵奶奶也来了,另外还有赵三芹的两个哥哥。
谢五郎还专程跑回来一趟,跟老乡们说说话。
他们带来的东西还挺多。
有张氏准备的一大袋晒干的猴头菇,还有乡亲们一起凑的木耳、各种风干的菌类等,都是难得的山货。
随着陈鸣谦和赵三芹婚期的临近,进士科考试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各地来京考试的乡贡们也越发多了,走在大街上,随处都能看到打扮斯文的学子们。
然后就是这些学子们拿着自己的文章,到处干谒。王公大臣、文学泰斗,以及各勋贵人家,每天都能收到学子们干谒的文章,就连顾玖家里也收到了。
谢湛倒是每篇都认认真真的观看了。
谢湛自己也不能免俗,毕竟这是个看名声的时代。名声好坏,直接影响着考试名次。
于是好多人家的案头上,都摆上了谢湛的诗稿。
谢湛如今的诗文,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跨越。
有顾玖提供的诗集,就算不全部照抄,但照猫画虎下来,汲取其中的灵感,也要比一般人的强上许多。
于是谢湛的名声迅速蹿红,成为今年大热的状元选手。
宣州州学今年的贡生也来了京城,来人和谢湛还有些交情,是顾如之和于东城,另外姚大郎也来了。
都曾是同窗,谢湛作为东道主,在休沐这日,邀请几人去酒楼吃饭。
大家各自诉说着别来情由,话到中途,谢湛耳中听到一人在一楼喊:“在田兄,这边这边,快,就等你了!”
谢湛心中一动,“在田”,和安善坊冯誉旧宅找出的那张纸上的“在田”,有没有联系?
他一直往《易经》的卦象上想,不知道把乾卦、离卦,和飞龙在田这句话反复想过多少遍了,一直也没个头绪。
若是“在田”其实没那么深奥的意义,只是一个名字呢?
那么为什么是离位?
离——李,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