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鸿端着青瓷茶盏的双手,不由自主颤动起来,浑浊眼眸望着站在大厅中心的青年,却怎么也看不出半点相似的地方,呼出一口浊气:“这些事不算秘密,燕京早有各种版本流传,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秦山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目光不停转动,立即站起来气愤不已吼道:“你不要再这大放厥词,秦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休想颠倒黑白,我可怜的侄儿已经命丧火海,决不允许再有人拿他做文章。”
“你忒马闭嘴,如果他真晓得当年事情真相,今天一定要说得清楚明白,秦家不愿意追究峥嵘真正死因,我们夏家人在乎,谁再敢阻拦调查,我们就不死不休!”夏尹玉同样站起来愤怒咆哮,憋在心里的怒火,已经再也压不住。
“你们好像都很紧张,其实没什么好怕的。”秦奋把玩着掌心苹果,接着说道:“大火无情吞没一切,因为没人会关注一个失去依靠的稚童,就连秦家派去照顾的佣人,几乎全都擅离职守,只有那位老人不太放心,大半夜跑去查看情况,没想到歪打正着,他想都没想冲进火海,等他跑到三楼,看到两个稚童的时候,他就明白一切。
如果继续留秦峥嵘待在秦家,未来一定是地狱般的生活,无时无刻都会有危险,老人看着自己的亲孙子,流着眼泪做出一个决定,老人拎起秦峥嵘举在半空,打开三楼后窗,非常认真的告诉他,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
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半口气的秦峥嵘,被扔出后窗跌落山谷悬崖,老人忍着眼泪牺牲掉孙子,抱着一具烧焦的尸首冲出火海。”
秦奋一口气说完后半段的故事,其实还不算说完,但已经没有必要了,凛冽目光看向秦夏两大家族子弟,突然咧嘴笑道:“我现在变得这么帅,其实还要谢谢你们,二十年前可是被烧得面目全非,火毒深植五脏六腑,每天都要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
夏正勋跟秦飞鸿同时站起来,浑浊眼眸迸发出精芒,不停打量着秦奋,互相对望一眼,纷纷仰头大笑起来,立即坐倒不再吭声,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夏微凉更是呆滞当场,手里的青瓷茶盏摔得稀碎,看着逝世二十年的亲生儿子,原来他并没有葬身火海,他一直都还活着。
秦山河表现得还算镇定,但能看得出一种隐晦兴奋,神情也变得深沉,看来当年事件果然有黑幕,虽然线索都被抹掉,但没想到当事人居然还活着吧!
秦奋掂动掌心苹果,突然发劲捏得稀碎,眼眸深处杀意涌动,语气沉着说:“我没兴趣对付秦夏两大家族,我只是替枉死的朋友讨一个公道,当年那场大火虽然离奇,但并非没有线索,首先是所有佣人擅离职守,就算他们胆子再大,也不会选在同一天离开,唯一解释就是被人买通,故意暴露出安保破绽,爆火点是疗养院总闸,那地方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当晚那些哨兵也有异动,我说得没错吧?直到现在还死性不改,我的嫡亲二叔,你可真是深明大义!”
大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目光投向秦山川,看得人毛骨悚然,似乎认定秦奋说得就是事实,但又不敢胡乱叫嚣,总之情绪非常复杂。
秦山川瞪着眼睛望着秦奋,脸色涨红一片,泣不成声说:“我承认平常对你不是很好,但这种事情怎么能做?我就算再看不惯你,也绝不会害死你呀。”
“哼!死到临头还想嘴硬。”秦奋双手插在口袋里,冷笑道:“那批佣人全部都被辞退,他们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结果,可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求师傅救走人证,只为保留铁一般的证据,做人可以无知,但绝不要愚蠢。”
龙魁立即领着一位中年妇女进入大厅,潘琴战战兢兢望着大厅里熟悉面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喊道:“老爷,这都是二爷教唆我们做得孽,我男人是疗养院的厨子,他就喜欢赌博,输光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我们真不晓得二爷要烧死大公子呀!”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你们不要听她瞎掰。”秦山川急忙想要撇清关系,可这套说辞太浅薄,在场没人愿意相信。
潘琴泪眼婆娑抬头望着秦山川,撕心裂肺喊道:“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当年谈妥的条件,你非但没有兑现,还请杀手要我们夫妻的命,要不是大公子的师傅搭救,我们早就去阴曹地府了,我凭啥要诬陷你?现在大公子回来报仇,第一个要杀得就是你。”
“龙魁,安排送她回家,我向来重信守诺,说好不再为难她。”秦奋抬手轻挥摆动,示意不要再为难潘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女人,神情冰冷说:“二叔,再聪明的布局,终究有破绽,我只需要一粒棋子,就能把你二十年的努力,全都毁得干净!”
秦山川瞪着眼睛望着秦奋,扑通一声倒坐上椅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汗珠不停滴落,手掌攥着红木扶手,指骨都有些发白,艰难抬头盯着秦奋,有些自嘲说:“你虽然形貌完全变了,蹈你父亲真像,当年确实是我主导的火灾,因为只要你还活着,我们这一脉,就要永远沦为筹码!”
“不对,你没有说实话,并不是你有良心,而是你没把握拿的住场面。”秦奋扭头望向另外一个人,沉声说:“二舅,你是不是也应该站出来坦诚一切,看来你确实很了解夏微凉,看得出她具备的商业才能,所以要烧死她的第一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