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号人像脱缰的野马,蜂拥而上,冲锋陷阵在前之人连手脚都还没活络开,拳脚未施,便被稳坐桌前的江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根手指尖夹了葡萄干,‘咻咻’没两下便撂倒了一波人。/p
这些泼皮无赖,流氓恶霸,以为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就能称霸天下了。瞧把他们刚才那嘚瑟能耐劲儿,这会儿倒像焉了的豆芽菜,扶都扶不起来。/p
江枫打架跟玩似的,寸步不移,泰若自然,对付这些人根本不削与他们动真格,小菜一碟而已,稍稍动动手指头,便可让他们痛的死去活来。/p
那个被称作‘四爷’的人,见自己人被打的屁滚尿流,求爷爷告奶奶,才得以留下半条命。气的他咬牙切齿,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心想这人还挺嚣张的嘛,爷今天就送你上西天。/p
祁四握了握手中明晃晃的钢刀,一声不响地悄悄的绕开江枫正面,想在他背后捅刀子,结果哪那么容易,刀还没近身,人就已经被对方的无影脚弹飞出门,结结实实的撞在楼梯栏杆上。/p
祁四被撞的两眼冒金星,全身恐怕是要粉碎性骨折了,痛的要死,还一口老血喷出,说不定五脏六腑都损坏了,半天不得动弹。/p
卫誊忙不迭地跑上去,又喊又叫,吓得不轻,以为他们老大被阎王爷叫去了。/p
祁四躺地上缓了一阵,这才叫卫誊扶他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还摇摇欲坠,抬起胳膊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那眼神似要把江枫活吞了。/p
祁四用那只擦了血的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屋里的江枫,一字一句,咬的牙齿咯噔,“小子,咱们这回梁子结大发了,你给我等着,哼!”说罢,就叫兄弟们撤。/p
那些人一瘸一拐,你背着我,我搀扶着你,吃了憋,得了闷亏,连下楼都是低着头,一个个的都没了来时的那种气势汹汹的架势,在他们心里一定都恨透江枫了。/p
那伙人走后,屋子里除了乱,便是静的能听见心跳。桌子底下果然藏着夏梦和栀晴,隔着桌布都能闻到血腥味。夏梦脑海里一懵,江枫杀人了?/p
杀人是犯法的,是要被枪毙的,夏梦就为进他客房躲一下,居然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不值当啊不值当,她会内疚一辈子的。/p
“出来吧,再藏该发霉了。”江枫捏了一颗瓜子放进嘴里,闲闲的嚼着,根本就没把方才发生的事当回事。/p
夏梦一激动,出来的时候跟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硬碰硬,疼的她呲牙咧嘴,揉着脑袋,真想踹这桌子一脚。/p
栀晴赶紧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着急地问,“娘娘,不打紧吧?”/p
“没事没事,我这脑袋是铁做的,小时候经常碰都没事。”夏梦快言快语地应完栀晴。/p
她便急忙去扫视屋子一圈,这哪里有半个人,屋里除了乱的跟猪圈似的,该破坏的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也就是江枫身前的那张桌子还完好无损,其余的惨不忍睹。/p
江枫坐乏了,从坐椅上站起来,挺直着腰,扭扭脖子,活动活动,“你可真是一个惹祸精。”/p
没人躺在这里最好,夏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也不用内疚了,一身轻松真好。/p
听到江枫说自己是惹祸精,夏梦可就不依了,扬起脑袋,倨傲道,“我可没惹祸,是祸惹我。”/p
“感觉都差不多。”江枫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吹着欢脱的口哨,两手握着折扇两端,背在脊背后,就往外走。/p
夏梦飞快转身,喊他,“你干嘛?”/p
江枫本来都快要走出去了,又回头探脑,笑的轻浮,“去茅厕,要不要一起?”/p
夏梦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忿忿扔去,“一起你个大头鬼。”/p
江枫身子一闪,那盏茶杯就顺势飞出门,再飞出走廊,最后落下楼,只听楼下有人骂骂咧咧。夏梦知道自己又惹祸了。这次可不是祸惹她,而是地地道道的她惹祸。/p
江枫一副外甥戴孝没救了的表情,回眸叹气,夏梦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尴尬的只好冲她吐了吐舌头,做足了鬼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