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阳管张支书找来纸笔,一边准备做记录,一边拨通张支书提供的手机号。/p
“老宋,我花园街派出所韩朝阳。对对对,就是我,你现在忙不忙,说话放不方便。没什么事,不关你事,你老宋我是清楚的,你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好事……”/p
朝阳村民没有不认识他这个片儿警的,宋宝山对他真是印象深刻,老伴在看电视,客厅里太吵,干脆拉开移门走到阳台上说:“韩警官,想了解什么情况尽管问,我是党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p
“谢谢支持,老宋,我是想了解下杭卫方的情况。听说他去澳门赌了,还欠下一屁股高利贷,讨债的那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辖区的居民,发生这种事我不能不管。”/p
老宋下意识问:“这事你怎么知道的?”/p
“我们公安是干什么的,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p
“这倒是,”老宋扶着护栏,紧握着手机轻叹道:“确实有这事,因为去澳门赌,好好的一个家被搞得鸡犬不宁,他老婆带着孩子躲他表姐家去了,都不敢送孩子去上学。他昨天打电话管我借钱,我手上是有点钱,但这钱能借吗,不借他还不高兴。”/p
“他现在住什么地方?”/p
“开始住他大姐家,就在我现在租的这房子前面一栋。前几天来了几个讨债的人,他发现不对劲就跑了,跑了之后才想到老婆孩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家老二开车送他老婆孩子去他表姐家的。”/p
“有没有他电话?”/p
“有,有他的号码,要不先挂了,我找找给你发过去。”/p
“好的,麻烦了。”/p
……/p
等了大约两分钟,老宋把杭卫方的手机号发了过来。/p
韩朝阳记录下手机号,旋即再次拨打过去,追问道:“老宋,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去澳门的?”/p
“跟韦海成一起去的,当时也叫过我,说机票又不贵什么的。以前没这个条件,现在有条件了,我倒是有心去香港澳门看看。我家老徐说光我们去有什么意思,打算年底放寒假时带孩子们一起去,现在想想幸好没跟他们一起去。”/p
“他们,除了韦海成还有谁?”/p
“人不少,有我们一队的丁松康、楚宏堡,有二队的孔学坤,有四队的江远,五队的余明和杜纪安,还有你知道的韦海成,都是带着老婆去的。孔学坤喜欢玩微信,通行证办下来的时候还发过朋友圈。”/p
算上他们的老婆,已经超过十人了!/p
韩朝阳不动声『色』问:“老宋,知不知道谁起的头?”/p
“丁松康起的头,他有个亲戚在旅行社上班,机票就是他那个亲戚帮着订的。”/p
“去的人全赌了?”/p
“难得去一次澳门,我去我也会玩两把,他们好像全玩了,不过玩得都没杭卫方那么大。有输有赢,楚宏堡赢了六千多,江远也赢了,其他人好像是输的,但也就是输千。”/p
“韦海成呢?”/p
“韦海成多精明,听楚宏堡说他最多时赢四五万,后来又输了,赢的钱一输完扭头就走,没陷进去。”/p
韦海成那样的赌鬼自控力有这么强,韩朝阳对此深表怀疑。/p
一边做记录一边继续询问,问完基本情况起身跟张支书、张贝贝道别,骑着电动车直奔警务室,把在527厂门卫室做的记录递给刚出警回来的老丁,当着老丁面拨通刘所电话。/p
刘建业听完汇报,低声问:“小韩,你怀疑是楚宏堡和韦海成组织他们去的?”/p
“刘所,对楚宏堡我不是很了解,但对韦海成我非常熟悉,他就是一个滥赌成『性』的赌鬼,因为赌博不知道被处理过多少次,上了赌桌就不想下来,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的,您说他这样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下能控制住自己,能及时收手吗?”/p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表现是很反常。”/p
“就算不是他组织的,他没从中收取回扣或中介费,我们一样有义务管。毕竟讨债的人已经追到了杭卫方大姐家,这不就是在境内结算吗?”/p
“证据,关键是证据!”/p
“刘所,您是说必须先找到讨债的那帮家伙?”/p
小伙子越来越能干了,真是一点就透,刘建业起身道:“对,不找到那帮讨债的,不从讨债的人那儿打开突破口,我们就无法认定他们涉嫌在境内结算。梁队出去办案了,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下,你先请提供线索的群众帮我们盯着杭卫方大姐家,如果那帮讨债的再去,立即向梁队汇报,协助梁队把那帮人带回来。”/p
“是!”/p
“对了,巡逻队那边有没有消息?”/p
“没有,队员们下午出发时邢主任什么没说,保密工作做到这个程度,我不太好打电话问。”/p
不该打听的不能打听,不打电话问是对的。/p
但今晚的行动也太蹊跷了,光从小伙子那儿就抽调一百多名保安,民警出动的也不少,不管是扫黄扫毒还是什么整治行动,不可能到现在一点消息没有。/p
刘建业百思不得其解,韩朝阳同样一头雾水。/p
就在他们苦思冥想到底是什么行动时,燕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岳支队长和武淳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崔副局长,正组织两市公安机关的四百多名刑警、治安民警、辅警和义务治安巡逻队员,对涉嫌疯狂经营赃车的华榆村展开了声势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