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离我远一点,千万别以身犯险,护我周全。我,不会有事的!
轻柔似水,熟悉无比的声音,随风拂入双耳内,云皓轩的身躯一僵,双足亦忍不住一顿。
“……”
不会吧,贤王声音?身虚体弱,终日不离药罐的贤王,内力竟然登峰造极到,能够传音入密?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耳朵出问题了,产生幻听?不,他耳朵很健康,绝对不是幻听。
也就是说,的确是贤王传音入密。
另外……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离贤王远一点?这话,他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
发现父亲突然止足不前,一脸的惊楞表情,扯了一扯云皓轩衣袖,云隐华压低嗓音问道:“爹,你怎么了?”
“我--”
云皓轩启唇之际,管家搀扶着曲弦歌,从云皓轩身侧擦过。
瞅见墨发浅飞,俨然成谜的曲弦歌,看到没看自己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云皓轩克制住了发问冲动。
“没事儿。”
恍然如梦的云皓轩,薄唇低吐两个字后,一边琢磨着曲弦歌高深莫测话语,一边埋头继续前行。
同一时间,队伍中。
与纳兰寒并肩而行,花容隐藏惆怅的纳兰舞,身子忽然一个倾斜,奏出一声惊呼:“啊--”
纳兰舞脚踝处,那“咯嚓”音随风入耳,纳兰寒侧头,望向纳兰舞的俊眸,出现了罕见的愕然。
“凑巧”走到纳兰舞身侧,左手一伸,托住纳兰舞右胳膊肘子,避免其跌倒的曲弦歌,秀眸亦隐闪一抹惊讶。
计划中,她不是假装崴脚,达到无法狩猎效果吗?怎么弄假成真,足踝“咯嚓”一声响,真的扭伤脚了呢?
敛起惊讶,掌心抽离纳兰舞右胳膊肘子,曲弦歌柔声问:“清月公主,你还好吧?”
前方,循音而望的东峥帝,太后以及荣王,状似关心的齐问:“清月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脚崴了吗?”
“嗯。粗心大意,崴到脚了。”
花容娇美一笑,回答完惺惺作态的东峥帝三人,纳兰舞眸望纳兰寒,道出了事先编好的台词。
“王兄,不慎扭伤足踝,无法陪你狩猎了。”
对纳兰舞的真崴脚,纳兰寒心存疼惜,俊容却没显露丝毫:“舞儿,王兄扶你入帐篷休憩一会?”
虽为台词,但也是纳兰舞心声:“不,好久未见王兄射箭风采,舞儿想入猎苑观望亭,一赏王兄威姿。”
“可是,你的脚--”
“王兄别担心,脚扭伤的并不严重,勉强能行动。”
点了一点头,纳兰寒转望曲弦歌:“贤王,你正好要入观望亭,王妹便暂托你照顾了。”
“本王荣幸。”雅然一笑,曲弦歌吩咐:“管家,本王自己可以走,你搀扶清月公主入亭吧。”
移步纳兰舞面前,管家弯腰低头,以示对贵客敬意:“清月公主,请恕老奴冒犯了。”
温和一笑,纳兰舞道:“管家不必拘礼,本宫有伤缠足,身边又未带婢女,你搀扶本宫入亭,也是给予体贴。”
管家搀扶纳兰舞,队伍继续前行。
瞅一眼纳兰兄妹,转身走向猎苑的太后,心中那一抹不对劲感觉,愈来愈强烈……
须臾,猎苑内--
所谓观望亭,乃建于湖石小假山上,用来登高望远的木亭。
猎苑入口处,一左一右方位,各有一座八角飞檐观望亭。左侧观望亭,太后落座其内。
而,正对面,隔着一条宽敞大道的右观望亭内,太后眸光频繁盯望处,则落座着曲弦歌、清月公主。
太并未忽略。
掌心半掩唇,曲弦歌状似咳嗽,实为轻声问话:“我与绝王结盟一举,对清月公主来说,一定是狼狈为奸,极度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