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花香、茶香,相得益彰,芬芳馥郁。
云思瑶执白子,纳兰凛执黑子,一边惬意品茶,一边悠然对弈,颇显盎然雅韵、诗情画意。
同一时间--
清心寺山脚,约莫三十里处,一条通往京都的宽敞大道上,一辆马车快速的奔驰着。
大道两侧,杂草丛生。
及腰的杂草里,匍匐无数黑影。他们江湖人士打扮,手持锋利砍刀,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如狼似虎般的狠眯。
驾车的天护法,忽感一股杀气扑鼻。侧头,与身旁的玄护法对望一眼,天护法拽扯缰绳。
四蹄瞬停,骏马仰首,奏出一声嘶鸣。
天玄护法跳下了马车,一边冷扫丛生杂草,一边压低嗓音提醒:“云将军,小心,有埋伏!”
帘幕急速的一掀,两张二十五弦银瑟,率先从车厢之内飞出,降落在了天玄两位护法臂弯。
紧跟着,利剑出鞘的云家父子,臂揽二十五弦银瑟的地黄护法,身影亦从车厢内飞出。
六人列成了一横排,摆出备战姿势,天护法薄唇一启,冷声道:“别藏了,都出来吧!”
风旋草晃,寒芒闪耀。
两百名锦衣卫,杀伐之气极盛的冲出杂草丛,于四方形成了刀阵,将云家父子与琴瑟护法包围。
锦衣卫头领,一双眼仿佛淬了毒,狠厉的望着云皓轩:“识相的,交出身上东西,留一具全尸。”
“交出东西,你们也没命拿。”
冷吐一句话的天护法,指尖朝细弦一挑,与地玄黄三位护法,反客为主,冲向了两百名锦衣卫……
大道尽头,是一片槐树林。
金辉暖照,一株最大的槐树上,一名青衣美少年,正以枝杈为床,双臂为枕,惬意的入梦。
两百名锦衣卫,埋伏杂草丛多时,对槐树林内美少年的存在,却毫无察觉。
可,两百名锦衣卫,匍匐杂草丛的一瞬,美少年瞅都没瞅一眼,仅从细微的呼吸声中,便已经确认人数。
但,黎叔说过的,闲事莫理,众地莫企。
所以,人数两百也好,两千也罢,与他何干?有匍匐的怪癖也好,有不liang的动机也罢,与他何干?
听黎叔话的美少年,将一众锦衣卫当成了空气,互不干扰,他们匍匐他们的,他睡他的美觉。
直到,此刻--
锦衣卫化静为动,与琴瑟护法激烈的交战,刺的美少年耳膜疼,无法静心入梦,美少年这才不舍的睁开澈眸。
讨厌死了,要打架,去远一点嘛。这么吵,他如何补眠?
劝他们别打,还自己耳根子清净?可是……劝架,他不太在行,万一越劝,那些人打的越火热咋办呢?
得了,算那些人狠。地方让给他们,自己辛苦一下,动一动双足,换一处清净地继续睡吧!
哈欠连天的美少年,敏捷的跳下大树。
低头,从袖筒内掏出一大鸭梨,背对战况的美少年,一边啃着大鸭梨,一边往槐树林北面走去。
“云皓轩,别以卵击石,乖乖的交出东西,留你一具全尸。否则,你会死的粉身碎骨!”
“呸--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主动交出东西。”
“冥顽不灵,活该死无全尸。”
后方大道上,与锦衣卫头领交战的云皓轩,那傲气凛然的声音,随风飘入美少年耳内一瞬。
往前挪动的步伐,倏地一止,美少年一脸难以置信。
澈眸连眨死眨,美少年当即掉转身躯,踮脚伸脖,朝尘土飞扬的大道上,熟悉声音来源处瞧了去。
云伯伯?
哇塞,真的是云伯伯耶!
待到美少年视线,落到云皓轩一张脸上,心情激动到无语形容的他,立刻来了个一蹦三丈高。
大道上--
锦衣卫头领手腕一扬,锋刀狠举,毫不留情的砍向了云皓轩颈子。
云皓轩的武功,远逊锦衣卫头领。因此,锦衣卫头领这倾尽全力的一砍,令云皓轩避无可避。
“云将军,小心--”
被三十名锦衣卫缠住的天护法,惊叫了一声,银色细弦似灵蛇一卷,击毙了五名锦衣卫。
就在眸色狰狞的锦衣卫头领,破风而落的锋刀,距离云皓轩的颈子,几乎还有五厘米短距离之时。
就在面色骇然,突破包围圈的天护法,指尖挑向银色细弦,准备击向锋刀,救云皓轩脱险之时。
“坏蛋,不准伤我云伯伯--”
槐树林内,美少年清澈无暇的秀眸,迸射出熊熊怒焰,将啃了一小半的大鸭梨,朝锦衣卫头领飞掷了去。
大鸭梨仿佛灌注了生命力,以风驰电掣之速,以攻无不克之势,击落了锦衣卫头领杀伐之刀。
这一幕,骇住了所有人。
他们的武器,停留在了半空中,他们的双足,如化石般僵立原地,一时间忘记攻击对方。
不会吧?坚硬的锋刀,竟不敌脆弱鸭梨?
坠地的锋刀,粉碎成灰,随风飘远。
而,击碎锋刀的鸭梨,除了被啃咬处,其它地方竟完好无损,与半空中一圈一圈的,缓缓旋转?
更惊骇的一幕,映入了众人眼帘。
半空中,原本缓转圈的鸭梨,忽然加快速度,以闪电破空之势,朝锦衣卫头领的嘴巴撞了去。
“砰--”一声响,避闪不及的锦衣卫头领,遭重击的嘴巴一张,染血的碎牙滚落地面。
紧接着,急速旋转一圈的大鸭梨,犹如老鼠钻米缸似的,钻入了锦衣卫头领嘴巴里。
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