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程关上抽屉又坐回沙发里,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里的节目看。/p
几个相框中间明显空出一个位置,简洁扫了一眼,挑挑眉。/p
吃饭时,杜眉不停的给简洁夹菜:“工作是不是很辛苦?你也太瘦了,要多吃点才行。”/p
方易程朝简洁碗里看了眼,果然堆成小山。/p
杜眉的心思全在未来媳妇身上,被忽视的儿子也不觉得失落,反而乐得轻松。/p
简洁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人家对她热情是好事,总比冷着脸好。/p
不过这顿饭吃的实在是撑,幸好今天穿的宽松,不然圆滚滚的小肚子怕是要露出来了。/p
吃完饭,杜眉打发儿子去洗碗,自己拉着简洁在沙发上说话。/p
她的问题倒也寻常,简洁都一一答了。/p
后来她又说起和陈亚娟同事时的一些趣事,简洁没听陈姨说起过这些,此时听着觉得十分有趣,没想到看着端庄秀丽的陈姨也曾有过尴尬出糗的时候。/p
方易程和方淮生去了书房饮茶,杜眉想了想,和简洁说:“我带你去程程房间看看吧?”/p
简洁眼睛亮了亮,却装作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说:“会不会不方便?”/p
杜眉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把这里当成是你自己家,想去哪都方便!”/p
色调清冷的房间里,一整面墙的飞机模型颇为壮观。/p
杜眉指了指模型说:“他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个飞行员。”/p
简洁好奇:“那怎么后来会做了医生?”/p
杜眉笑道:“因为他不只想当个飞行员,医生,画家,科学家都是他的理想之一,你别看他现在挺稳重的模样,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又顽皮又不定性,不知道让我操了多少心。”/p
一说起儿子,杜眉滔滔不绝,从出生讲到大学毕业,后来又觉得光用说的太片面不够生动,搬了把椅子去书柜最顶处拿相册。/p
简洁怕她摔着:“要不我来拿吧。”/p
杜眉说:“没事儿,阿姨手脚灵活着呢,爬个椅子算什么,等你们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帮你们带娃都没问题。”/p
杜眉说着已拿着相册从椅子上下来,假装没看见简洁脸上的羞赧,神情自若的翻开相册,一张照片一个故事的和她叙述。/p
简洁被眼前的这些老照片吸引,通红的脸蛋渐渐恢复原来的颜色。/p
光着屁股洗澡的小婴儿,步履蹒跚的小萌娃,系着红领巾的小男孩……/p
大都是方易程小时候的照片,杜眉解释道:“从他上初中以后就不爱拍照了,这孩子越长大越别扭,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和我更贴心……”浑然忘却自己先前说他小时候淘气的事了。/p
父母都是如此吧,既盼着孩子长大懂事,又害怕他们成熟后的独立。/p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杜眉不禁有些伤感。/p
简洁赶忙出声打断她的情绪,指了指相册里的某张相片问道:“这个好可爱的小姑娘是谁?”/p
长得和方易程有点像,可他好像只有傅新蕾一个表妹吧?这个小姑娘明显不是傅新蕾。/p
杜眉看了一眼,噗嗤笑出声,伏在简洁耳边小声说了句话。/p
简洁惊讶过后也笑弯了腰。/p
方易程在客厅里没见到他们,便循着声音找了过来。/p
看她们笑的开怀,正想说话,眼睛扫到母亲手里的相册,立刻明白她们的愉悦从何而来。/p
杜眉注意到儿子来了,赶忙合起相册收了笑。/p
简洁的情绪没她收放的那样自如,只好垂头憋笑。/p
以为收了电视桌上的照片就万事大吉,没想到还是让她看见了,方易程无奈的叹口气。/p
客厅里传来声音,杜眉站起身:“我出去看看。”/p
方易程走到母亲刚才的位置坐下,侧过头问:“好笑吗?”/p
简洁憋笑憋的辛苦,也不敢看他,只低着头摇了摇。/p
方易程盯着她唇角的弧度半晌,忍不住自己也笑了。/p
简洁这才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都带着笑意。/p
嬉闹了一会儿,方易程反而放开了,替母亲接着给她讲照片里的故事。/p
“当年我妈怀我的时候是想要个女孩的,没想到偏偏生了我,我爸妈都在事业单位上班,那时候政策严格,不能超生,于是我妈就变着法的折腾我,给我穿裙子戴假发……我那时候还没有性别意识,就由着她来……”方易程想到什么,笑了声,“每次我淘气干坏事的时候,只要换条裙子跟她撒个娇,她马上就消气了。”/p
其实他们母子的感情很好,简洁心底柔软,还夹杂着些许失落。/p
方易程注意到她的情绪,想起她从小就失去母亲的事。/p
他觉得自己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有些自责,道歉的话还没出口,简洁已自我调节好情绪。/p
她抬眸看他,问:“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p
方易程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静静的看了她半晌才说:“女孩吧。”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最好能长得像你。”/p
简洁只是随口一问的,现下听到答案莫名觉得害羞,别开脸,打量柜子里的飞机模型。/p
杜眉从客厅回来,她和方淮生有事要出去一会儿,让他们下午在家休息或者去附近走走都行,等吃过晚饭再回去。/p
来的时候,简洁看到小区对面有家电影院。/p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虽然是下午时间,电影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