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沉爱的叫喊声后, 奔跑中的天马在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沉爱一眼之后,也沒有理会便向着天空逃去。
沉爱捶了一下地面,碎小的石头刺进了皮肤里,鲜红的液体渗出,可她却好似沒有感觉到那疼痛一般,只是低低的啜泣。
摊开手,沉爱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夜深得就像是一张饕餮的大嘴,吞噬一切。
怎么办?她要怎样才能去到白骨之城?怎样才能解开自己身上的秘密?又怎样才能阻止这可怕的一切?
沉爱抬头,看着那远去的天马在天空中变成一个白色的光点。
可能是由于夜晚的原因,沉爱终于见到那传说中沒有翅膀却能飞翔的白马了。
传说,天空中有一匹白马,无翅,但奔跑的时候脚下会出现一团一团的白云。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出现这异象的,就沒有流传下來了,只知道这匹马跑到哪,它落足的地方会出现一小团云彩。
可最奇特的是,这匹马在奔跑的时候,脚下出现的白云竟然会泛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这让天马在空中异常的醒目,但因为距离太远,观望星空的人们也只会以为那只不过是星星在闪烁而已。
沉爱站了起來,寻着天马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天马分明就听懂了自己所说的话语,否则也不会在离开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如果不迟疑,它可以在甩下沉爱的时候就离开,何必在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停留下來。
可沉爱要怎样才能找到天马?她不像天马那样会飞,即便召唤出一叶知秋,也不一定能追上,那匹马发狂的样子沉爱已经见识到了,谁知道那匹马会不会又发了狂似的在天空中乱窜?
那时候,天马不一定会累死,可沉爱却会因为法力的不够而从天空之中直接掉下來。
可若是不去追,就一点机会都不会有,想了想,沉爱看着那个变得很小的白点,召唤出了一叶知秋。
不管怎样,能缩小一些距离,就会有更大的机会找到天马。
月黑风高夜,谁都不知道在天空上有一个人在追着一匹马。
天空沒有云彩,月亮也沒有出來,整个天地间像被墨水渲染了一般。
沉爱追着那匹天马,渐渐缩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而天马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跟上來的沉爱。
沒有停下,天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跑了起來,在天空留下的痕迹,就像是有流星划过一般。
沉爱咬了咬牙,驾驶着一叶知秋紧紧跟着天马就是不肯放弃。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兴许是躲在暗处看够了这场追逐的游戏,月亮终于从某个山顶露出來了自己的脑袋。
月亮的颜色又红了几分。
沉爱心里焦急,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紧紧地跟着天马,不松懈。
而天马在见到爬出山头的血月之后,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更加快速的奔跑了起來。
原本缩小的距离再次被拉开,沉爱眼睁睁看着天马与自己的距离被越拉越远,而她自己,已经使不出更多的力气來追逐了。
额头上渗出的汗滴,早已顺着脸颊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半空中。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濡湿,沉爱脸色苍白,只能用剩余的法力维持着一叶知秋悬浮在空中,根本沒有更多的力气去支撑着自己追赶离开的天马。
干裂的嘴唇已经牵扯不出任何的表情,沉爱看着远去的天马,微微的闭上的眼睛,向着地面落去。
听天由命吧,她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不能追上那匹白马。
一叶知秋因为沒有法力的供应自动回到了沉爱的衣袖之中,她就这般安静的看着天空,沒有不甘,也沒有怨恨,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天空的血月,面无表情。
浑身上下似乎使不出任何的一点力气,沉爱再次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那些残破不堪的零碎记忆。
这样的记忆,与别人的只言片语,根本就重合不起來,可这些,却又是她清清楚楚记得的过去曾经。
也许,带着这样的记忆死去,也沒有任何的不快。
可就在沉爱放任自己向地面落去的时候,那匹在空中疯跑的天马却折身而返,來到了沉爱的身下,驼起了她。
而沉爱也因为全身的法力被消耗殆尽而陷入了昏迷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天马已经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
天马带着沉爱來到了浮域天都的一条小溪边,将她放了下來。
沉爱的手因为捶打地面留下了许多斑驳的血迹,天马用自己的脑袋将沉爱的手推到了溪水里。
原本感觉燥热的沉爱在触碰到这份清凉的时候,微微睁开了自己的眼。
手上留下的伤口变得红肿,沉爱却不管不顾,只是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去而复返的天马,牵扯出一丝笑容。
张了张嘴,沉爱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烧过了一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天马却好似明白沉爱的意思,來到了溪水边,低头饮水。
沉爱也捧起了一捧溪水,小啜了一口,余下的便全部用來洗脸。
此时的天已经大亮,沉爱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白马,动了动嘴,再次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天马,带我去白骨之城。”
沙哑的声音满是恳求,饮水的天马抬起了头,看着沉爱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沉爱解下腰上系挂的装有红樱野果的袋子,将自己收集的野果悉数给了天马。
可天马却用自己的头拨了一半给沉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