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肯定是唐家山堰塞湖,这几天报纸和收音机里一直报道唐家山堰塞湖严重威胁到附近十几万人的生命安全,正讨论者如何泄洪呢!?想不到这么快就找了泄洪的方法,真是兵贵神速呀!当我脑海里默默的思索着这些话题的时候,身旁的新兵林东会忽然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妈呀,这么大的一个米29一次才吊装一个装备,来回个即次燃烧燃料都可以买一辆新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东会的一句话立刻引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但是,很快就被一旁技术组冯工的给安抚住了。只听冯工说道:“这笔账不能这么算,如果唐家山堰塞湖决堤了,我们这些人和附近居住的十几万灾民还有无数的物资、装备、器材都会玩完。所以,有些时候舍些小家,却是为了大家。”
‘舍小家,为大家!’这种无私的精神,不正是在我们这群人的身上体现着吗!?新鲜的好奇感过后,轰鸣的直升机螺旋桨声再也无法吸引我们这些已经劳累一个星期的‘铁人们’了。等待炮长到来的我们已经无具体任务,再也扛不住瞌睡虫的百般诱惑和勾引,终于像多米若骨牌效应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跑到南边的一块儿阴凉地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横七竖八的躺上了,接着,就是呼呼的鼾声。
太累了,真的实在是太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上的、精神上的。现在觉得能好好的睡上八个小时正常觉,那简直比享受帝王浴还给劲。可惜的是,来到这个被大地遗弃的地方,我们这群特殊人们的生活注定了颠沛。
这不,才刚刚闭上眼和周公他老人家切磋了不到十分钟。就感觉有人使劲的晃动着我的身体,并说道:“快,快起来战友们,炮长来了,炮长来了。”
一听这话,我们赶紧又像打了鸡血似的一骨碌的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泥土‘嗖’的一下朝早已列好队的队伍最后面而去。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炮长来了一定要抢个最前面最显眼的位置站着,和他老人家好好地握一握手,更甚者和他拥抱一下。这下倒好,计划全都被该死的瞌睡给打乱了,我们打瞌睡的几十名战友只好迅疾的在最后面列了两队。
随着热烈的掌声、欢呼声、闪着荧光的相机,在人声鼎沸中炮长终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和普通的军官一样,这位老兵显得有些苍老,布满额头的皱纹正诉说着老兵的经历,戴在头上的迷彩帽依然没有挡住丝丝白发。老兵一边朝我们走来,一边向我们敬礼,一边和队伍里的同志们一个个握手,一边饱含深情的一声声说道:“辛苦了!辛苦了!”
作为对应的回答,我们永远都是那一句:“为人民服务!”
看着炮长一队队、一列列的从前到后的一个个都和前面的队伍里的战友们一一握手问候,我想:“照这样的下去,即使我们站在队列的最后面,也会很荣幸的有机会和炮长握手。”
然而,天不遂人愿。离我们最后两列队伍不远处,竟有一台嘈杂的发电机像发了疯似的吼叫,怎么关也关不了。那感情像是在诉说它这些天来也很辛苦,也应该和它握握手。吵得我们的炮长最后竟唯独留下我们最后两列队伍的同志们没有握手,而是在离我只有1.5米的地方,很抱歉的跟我们说些安慰的话语。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因为我心里正诅咒那天该死的发电机。要不是它,我和炮长的1.5米的距离就不会存在,说不定我还会跟俺们的炮长拥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