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白孔雀花名的铂金贵族宛若惊弓之鸟。
黑魔王离开人们视线之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那魔鬼一般的面容和宛若实质的血腥气息连同他的暴虐手段一起被深深的烙印在了英伦巫师的脑海里,不管是他的敌人还是手下,在想到他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恐惧。而这种恐惧正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不断的被扩大。
如今只要提起贵族,似乎在民众的眼中那就是神秘人走狗的代名词,也的确有相当一部分的贵族在神秘人消失的那段时间被送进了阿兹卡班。不去追究这其中的真相,事实上,神秘人的确在贵族中拥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
在贵族们的眼中,神秘人有两种形象。年轻一些的掌权者们只记得暴虐恐怖的那个黑暗君主,上一代的那些老贵族们却可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时至今日,随着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入土,似乎已经没有人会记得当年有过一个叫做汤姆*里德尔的少年,英俊不凡,天资出众,永远彬彬有礼。也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个用伏地魔公爵之名打入上流社会的青年是如何游刃有余从容自如的吸引着众多的目光。
也许,连神秘人黑魔王本人都不愿意再去记得。
在他人看来熠熠生辉的形象,对于黑魔王本人来说也许正是最屈辱的——他不得不用他那酷似他最厌恶的麻瓜父亲的容貌去迷惑众生,也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对那些不可一世的草包贵族们巧言令色。
不择手段。
名为汤姆的小男孩随时像被惊动的曼德拉草一样,在黑魔王的心底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
怨恨,贪婪,高傲,嫉妒。
曾经的渴望有多么强烈,面对现实后的怨恨就有多么深刻。
于是欲壑难填。
黑魔王惊才绝艳,可惜疯狂让他功亏一篑。
但疯狂同样也给了他可怕的执念。
身上被砸了多少黑锅并不是问题,对于本来就已经一黑到底的黑魔王来说,就算外面套的壳子金发碧眼如同阿波罗再世也半分遮掩不住那股子充满了血腥和残暴的气味。吞噬掉一部分曾经分裂出的魂片之后,不仅找回了一部分理智,也发现了之前没发现的一系列问题,黑魔王本身也不顺畅。
就像是炼金术的守则所说,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等价的,打碎的花瓶就算黏回去也是残缺的,更何况碎裂的是灵魂。
没错,吞噬掉魂片可以让孱弱的主魂大补,但想要恢复成一个正常人,那是一个扯。黑魔王如今能达到的最好程度也不过是魔力恢复,灵魂变得比较稳固。他再也没有可能把灵魂恢复到最初的完整坚固,他原本由于强大的魔力而可能获得的漫长寿命也会被折损的七七八八。
这是一个死循环,黑魔王心里清楚。
不收回魂片,他现在就离死不远,收回魂片,他离死亡也已经很近。
飞离死亡,当初选择了那么一个名字作为他新生的开始,如今看来恰似一个绝妙的讽刺。
余下的时光即使是刚愎自用到极点的黑魔王也有自知之明,太多的人和事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已经不可能看到世界臣服在脚下的那一天。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即使是魂飞魄散,即使最终会坠入死亡的深渊,那他也只会倒在通向王座的道路上。背叛他的,轻视他的,羞辱过他的那些人,即使是死亡他也会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必须要说,如果不是出现了完全不在这个世界体系内的无厘头生物,黑魔王的愿望八成真的会实现。
而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心情不错的雷古勒斯难得好心的安抚,让某位心脏颤抖的铂金贵族勉强还能坚持每天早上给媳妇一枝玫瑰的装叉浪漫。
只是这种风雨欲来的诡异平静反而更引人侧目就是了。
虽然和那个诡异的吸血侯爵萨维多尔有一腿让人不免怀疑他的品味,但在调酒技术这方面,哈利表示他还是对这位酒保情有独钟的,不过……
“你到底是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这杯成分不明的东西喝下去啊?还是你真的觉得只要换了一张脸我就不认识你了?嗯?尊敬的蝙蝠精先生。”
哈利单手撑着一边脸颊,面无表情语气感慨的用另一只手拨弄着一只装了“酒”的高脚杯。
吧台后面,顶着英俊酒保外皮的家伙眼中原本饱含的期待瞬间就变成了被戳破的肥皂泡泡,整只蝙蝠一下子就憔悴了。
作为一只纯种到有血统证书的老牌吸血鬼,萨维多尔的天赋能力就是“拟态”,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位侯爵一直认为自己可以轻易的伪装成任何一个人,相似到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程度,直到他先后踢到了大小boss这两块铁板。
没办法,对于能够透过肉-体看到灵魂的家伙们来说,这项技能无用。
萨维多尔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苦逼。
“看在我已经跟在你后面绕了地球好几周的份上,看在我还特地找了某著名大师天价定制的份上,你就意思意思喝一口能怎样嘛,喝一口又不会怀孕……”
真是的,花了他好大一笔钱才弄到这种无色无味的改良魔药呢,那个尖酸刻薄吝啬小气的魔药大师真是讨厌死了!
不肯把外皮换回来的侯爵鼓着包子脸阴郁的画圈圈。
哈利掏掏耳朵,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找的那个大师不会正好有份兼职是当教授的吧?”
“嗯?”侯爵仗着脸皮不是自己的,无辜的眨眨长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