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米克若斯更美,美得不可方物,那种大自然的美感,攫住的是人的视觉冲击。/p
远离人群,远离喧嚣,站在顶端,望着西方碧蓝的海水,看着蓝蓝的水面倒影出红色的光芒。/p
白依依看着那橙色的水面颜色渐渐便深,之后再次慢慢淡化,耀眼的阳光从海平线的上方掉落下方,只是整个黑夜开始笼罩这座岛屿,她神情落寞,有着浓浓的哀伤,化不尽心底的悲凉。/p
她轻轻靠着薛梓煜,双手不由探向他的腰际,脸颊轻枕着他胸口,将脸埋入他胸前,紧紧,紧紧,不愿再松开,好似孩子手中的玩偶,一旦松手,便会消失不见一样。/p
薛梓煜感受着她不稳的情绪,大掌抚着她纤瘦的背部,一下一下,无声安慰。/p
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薛梓煜,回去后,让君泽离开蓝天吧。”/p
薛梓煜脸色随即阴沉的下来,冷峻的脸庞死死紧绷,眼底迸发出无尽怒火,被他强势压下,他双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从他胸前探出脸,四目相视,是浓浓的不解。/p
“蓝天不再属于他,与其让他做个傀儡,心不甘情不愿,不如让他离开,我想,这个结果,对于汪老来说,也是乐见其成的。”白依依神情坦然,丝毫没有半点偏袒,她只分析着利弊。/p
她眼神游移,望向他,看着他沉默,喉结滚动,她知道他生气了,他周身的气场压抑的吓人,可白依依没有理会,或许说不愿去多做理会,如果他学不会最起码的信任,那么,其他什么都是白谈。/p
白依依幽幽的目光投向夜色下的大海,海浪打来,卷起海岸的沙子,再次投入大海,她声音柔转:“就好比这大海,够宽阔,够危险,所以人们想尽办法去征服,人也一样,他的野心的确够大,所以你防着他,汪老更是防着,不惜拿自己的女儿去下这一场赌局,可结果呢,就好似这沙子流入海中,要积聚多少,才能看到你们想要的结果?”/p
她眉头轻挑,收回望着天际的视线,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嘴角轻笑:“是你们把他想的过于强大了,君泽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危险,更不会危及你们任何一方在商界的地位,所以你们不必在做出王者般宽容的姿态后,实则却是在对他赶尽杀绝。”/p
“依依,我有没有说过,蓝天的事我会处理,接下来至于他何去何从,选择权依旧是在他自己的手中,他不愿离开,或者说……那是他自己的事。”薛梓煜眸光深邃,有些话他不愿点名,是顾忌依依的感受。/p
他霸道的将她揽入怀中,身子靠着驾驶座的后背,神情慵懒:“依依,商场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认为他还是当年的刘君泽,可时间是把双面刀,它会吞噬一切,包括人性。”/p
白依依枕着他的肩头,望着几乎已看不到半点落日的海平线,沉默了。的确,他们之间,隔着三年,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去重复。/p
“并购下蓝天,董事会上是考虑要将蓝天重组,然后接手天远在国内的一些事物,作为天远的部分去发展,但我答应你,不管以后蓝天怎么变,刘君泽的去留都交给他自己决定。”他轻柔的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这是他最后的让步。/p
白依依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蓝天今后的发展,如今从他口中得知,不由大惊,她伸手推开他:“什么,你要让蓝天改头换面,那是君泽费尽心思打下的天下,你一句说改就改,顾虑过当事人的感受吗?”/p
“既然决定并购,他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是董事会的决定。”薛梓煜的性子磨到了一定境界,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悦的黑眸紧紧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冒酸。/p
哼,当着他的面,她都处处替刘君泽设想,她将他摆在哪里,越想,薛梓煜越觉着胸口闷的慌,整张脸变得更臭了。/p
“薛梓煜,你讲点理好不好,什么叫就该想到有这一天,你不拍板,你不点头,谁敢?我看分明是你想毁了蓝天。”白依依心里一急,说出的话未经思考,自然重了几分。/p
“白依依,你给我清醒点,从旅途开始,你满脑子想的就是刘君泽,现在,你依旧满脑子的他,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他刘君泽现在什么都不是!”薛梓煜脸色铁青,阴鸷的黑眸怒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摇醒。/p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管怎么说,蓝天的变革都不该是这时候实行。”/p
白依依知道,她不是因为对方是刘君泽所以才如此失了理智,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的,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过。/p
薛梓煜握着她肩膀的双手无力垂落,黑眸中有着浓浓的失望,还有受伤,他神情落寞,正欲下车,袖口却被人拉住。/p
他回头望着她,白依依脸色平静,只淡淡道:“想不想听我说一个故事。”/p
“三年前,那个女生辍学了,为了医好弟弟的自闭症,她四处求医,可昂贵的医药费却无力负担,于是她拼了命的打工哦,发传单,促销,端茶水,什么苦活累活脏活她都干,可离那医药费依旧相差甚远。”白依依静静的诉说着,不管他听不听,她只当故事来讲。/p
“后来,她的学长出现了,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双手,给了她依靠,给了她温暖,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每个周末,不管他有多忙,他都会在准时的时间出现在医院门口,陪她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