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浅面色各异地跟在他们后面,但阿浅不停抖动的肩膀还是让我不爽。
“喂,你再笑!”我恶狠狠地啐了阿浅一口。
她咳了两声:“你这个堂妹,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会撒娇的小孩。
我哼了一声。
“其实你是嫉妒她吧。”
“你才嫉妒她,你全家都嫉妒她!”见走在前面的阿姨又被堂妹逗笑,我嘁了一声,“不就是会撒娇吗?有什么了不起?谁不会啊?”
“那你倒是也撒撒看啊。”阿浅斜眼看我。
“撒娇也是要看人的好不好,见人就撒的话这撒娇还有什么意义?又不是撒尿。”我加快步子。
“真是口是心非。”阿浅在后面嘟囔一句。
见阿姨把大伯他们带到二楼去了,我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顺便等大伯他们的单下来了再亲手做了端上去。阿浅本来是想回家的,但我很干脆地拉着她一起进了厨房,理由很简单,我那堂妹不会这么快就消停。
果然,我们才刚进厨房,那清脆的声音又跟着在背后响起来了。
“堂姐堂姐,我才不要待在二楼,上面吵死了,我要来看你怎么做甜品!”
“哟,老板娘,这就是你堂妹啊?好可爱勒。”兰姐挥了挥手里的菜刀。
“谢谢,不过我更希望你夸我长得漂亮。”堂妹毫不谦虚地说。
喜姐抬头看了一眼:“而且声音跟黄莺似的,好听得紧。”
“谢谢,我唱歌更好听。”
“那你要不要献上一曲啊?”兰姐打趣她。
“才不要,我唱歌要看心情看对象,现在我就不想唱给你们听。”她越来越傲娇了。
兰姐和喜姐大笑起来,另外一个甜品师也许还不习惯我们这里,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上面吵死了?”我疑惑了半秒。反应过来,“肯定是小乔在上面。”
“小乔是谁?服务员吗?男的还是女的?”她扬起小脑袋,认真地说,“刚才在楼梯的时候我见到一个男服务员,丑死了,那是谁挑的,眼光这么差?”
“很丑吗?我看着还算清秀啊,而且那是你文姨精挑细选的。”我面不改色地说。
她望着我轻蔑一笑:“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我问过文姨了,那明明就是你挑的。”
“……”
“堂姐你不会喜欢那种类型吧。身材真是弱爆了,一看就知道没有腹肌也没有胸肌,你口味什么时候那么轻了?”
“你扯得太远了。”我头痛地转过身。
“你堂姐做甜品的时候最不喜欢被打扰。你要是想看的话就安静点。”阿浅稍嫌清冷的声音及时响起。
“这样啊,那好吧。”堂妹说完开始打量起厨房里的设施,好奇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这个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菠萝削皮器。”
“哇,菠萝都有削皮器啦。好先进。”堂妹惊讶地啊了一声,“那这个看起来更先进的呢?”
“苹果削皮兼切片器。”
“啧啧啧,堂姐你好懒啊!”
“……”
“咦,这个柜子这么大,又是干嘛的?”
“那是洗碗机。”
“洗碗机啊?我姐姐家都没有,你这甜品店竟然有。”
我被她幽幽的语气吓到:“大堂姐家是大堂姐家。我这甜品店是甜品店,要是专门请洗碗的员工会麻烦很多,而且平常用洗碗机洗的水果量又大。这两者能比吗?”
“可是我最讨厌洗碗啦,偏偏我在家里每天都要洗碗,要是我姐姐也能买个洗碗机就好了。”她一声娇哼。
阿浅认真地说:“因为你姐姐想让你多做家务,以后才不用嫁不出去。”
“才不是呢,我嫁得出去。你们才嫁不出去!”堂妹气得跺脚,眼珠子一转。“秦姐姐,我知道你是堂姐的好朋友,看你们这样子,其实你们是百合吧。”
“叽~”我手里套着保鲜袋的榴莲被我捏成了一团泥。
放下榴莲,我忍无可忍地回头:“白悦你真是够了,给我出去!”
“恼羞成怒了?”白悦一脸得意,“堂姐平常那么喜欢男人搞基,我就知道你的性取向有问题。”
“你好歹是个高中生了,说话别那么幼稚,百合是随便能说的吗?”
“那你为什么就能随便说玻璃?”她不甘示弱地反驳。
我顿时哑口无言。
她却没完没了:“你老是把男人和男人凑合在一起,也不考虑一下男人的感受,特别是喜欢你的人,还把自己装的跟禁欲的圣母一样,你就没想过他们会不乐意会难堪吗?”
“……”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到现在还是单身,都是你,把我最喜欢的人弄成了同性恋,我讨厌死你了!”她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地看着我,说着说着嘴一瘪,突然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堂姐你欺负我……”
我头痛地按住太阳穴:“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怎么动不动就哭,有点高中生的样子可不可以?”
“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家……”白悦一边哭一边往外面走。
兰姐她们见我不搭理她,也不好有多余的动作,厨房一时间安静得只剩那凄厉的哭声,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身姿挺拔的程乔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在明亮的灯光下,程乔漂亮精致的瓷白脸上犹如带着一层晃眼的光晕,繁复领子的白衬衫更是将他优雅的身姿衬得仿若欧洲上层里的贵族少年。
哭得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