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前院厅堂中,刚进门的长孙无忌在听到孙伏伽派来的家臣大呼大事不好,心中就咯噔一下,孙伏伽可不会贸贸然在这时候派人来说这种话,定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且这事与他有关。
想到这,长孙无忌连坐都懒得坐,忙问道:“快说,到底出了何事?”
大长老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等待他的答案。
孙伏伽的家臣深吸几口气道:“褚遂良在三司会审中乱说话,大喊冤枉,说他是受人指使,毒害皇家海军的另有其人,孙大人见此,然后来与大人通报一声,让大人好早做准备,别被褚遂良给殃及!”
“什么?你说什么?褚遂良居然说出这种话?他想干什么?他想死吗?”长孙无忌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声音中都带着愤怒!
大长老也倒吸口凉气,没想到褚遂良会如此说话,这要是被魏征,李道宗追着不放,那岂不是其背后之人就会被咬出来?
而这背后之人用想想也知道是长孙无忌啊!
这事要是传到陛下耳中可怎么得了?
这褚遂良着实该死!
“大人还是早做准备,我这就回去复命了!”孙伏伽的家臣见到长孙无忌如此愤怒,哪敢在这多呆,拱拱手告辞离去。
“看来他是怨恨我不帮他,以为我抛弃了他,才反咬我一口啊!愚蠢的东西,就算抛弃他,这话也是他能说的吗?他就不想想自己的家人?家族?”长孙无忌深吸几口气道,怒火依然没有平息,反而更胜,显然,褚遂良这件事把他给气着了!
“还好有孙伏伽给我通风报信,让我们早做准备,否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这事家主准备怎么做?”大长老询问道。
“还能怎么做?他褚遂良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派人给他传信,若是他自尽,或许可以保全家人,若是他一意孤行,我会让他连给家人收尸的机会都不会有!”长孙无忌拳头捏的咔咔响道。
“好,我这就去办,只是……家里的事怎么处理?那高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啊!”大长老话锋一转道。
“此事……只能尽力而为了,命我长孙家所有人打听那位高人所要东西的下落,跟他们说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打听,若是谁能有确切消息,是嫡系的提升为长老,是外姓的,赐姓长孙!”长孙无忌沉声道。
大长老点了点头,此事只能这样办,谁也不想被人天天惦记,这才一个晚上就死了那么多人,这要是再来几天,家里的人岂不是死光了,就算长孙家再强大,没了人的长孙家又算什么?
不过长孙无忌显然并不会就这样屈服,在交代完大长老之后再次开口道:“那位高人要找寻的东西并不容易,若最终找寻不到,我大不了倾家荡产也要跟他拼了!”
大长老苦笑的摇摇头,谁也不希望看到那鱼死网破的最后一步,那样对谁都没好处,要怪就怪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罗府,在给长孙无忌送去第一封信,并用罗章所教的方法使得长孙府死了很多人后,武绍斌也没再有所动作,毕竟过犹不及,狗急了还跳墙呢,若真逼迫太紧,长孙无忌要鱼死网破就不好了,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若其找到了其中一样,再给他去信,让其继续寻找就是,若是不找,就再让他死点人,总之还是那句话,拖到罗章回来就行。
相对于罗府的紧张兮兮,燕来楼这些日子倒是生意红火,罗章走后似乎并没有对燕来楼造成影响,每日宾客临门,那钱跟流水一般流进燕来楼内,更别说温泉的收入,以及日益红火的码头生意了,每日收到的账目让赵天虎都有些咋舌。
好在赵天虎知道这一切都是罗章给的,并没有贪婪之心,他深深的明白,没有罗章,他的一切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全都是泡影。
赵天虎有自知之明,但若是换个人怕就没这样的定力了。
至于收到的钱款,按照罗章走之前所说,只留下日常开销,其余全部送去了罗府地下秘库之中,交由媚娘掌管,而非高阳公主。
并不是不想给高阳掌管,主要是高阳并不熟悉这些,花钱她可以,管理账目那就两眼一抹黑了,当然,这事事先也与高阳说了,罗章可不想家宅不宁。
太子府,自从在硅铁矿场损失一名真元境高手,另一人逃回去后,太子就给罗章去了信,今日方得回信。
看着罗章的回信,太子沉默良久这才吩咐管家道:“给我盯着长孙无忌,若他想派人对褚遂良动手,立刻阻止并回禀我!”
“是,太子!”管家微微一愣道,显然没想到太子会插手此事,不过想到太子收到罗章的信,想来这事定是罗章拜托太子所做,对罗章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
皇宫,在停止三司会审之后,李道宗并没有听孙伏伽的话,而是直接去皇宫见了陛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褚遂良所说的话语详细的告知了陛下。
当听到褚遂良在会审时说出自己冤枉,背后指使人是长孙无忌时,李世民的脸都黑了,他没想到这事居然是长孙无忌吩咐的。
要知道那可是他的皇家海军,派人毒杀皇家海军,等于是灭他的人,这无异于对他皇权的一种挑衅。
良久,李世民才抬起头看向李道宗道:“你觉得褚遂良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
“禀陛下,微臣以为褚遂良这是醒悟自己说错了话,想要为自己找一个脱身之计,此计的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