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师太只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向老夫人和施夫人告了辞,飘然而去。
只留堂上众人心中嘀咕不休,下下签一事到底惹得众人心里都平添了些阴影,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去好好游玩?
无心思再游玩的人,当以苏陈氏与老夫人为最,这下下签刚好便是二人心中最重视的人抽中了,师太的话更是弄得二人心慌意乱,一时间没了主意。
施老夫人再顾不上其他,拉着曾林的手便急匆匆地要打道回府,施夫人只得立马派人去安排车马;苏陈氏也急着想找儿子和媳妇商量,便匆匆与施府一行人告了别,分道而行。
才和施家一行人分开,苏陈氏便一言不发地拉着苏雨前去与张家一行人道别;因着之前发生的事,苏雨心里其实并不想再与郑家人多接触,只是此时苏陈氏实在严厉,不容苏雨有一丝反抗,苏雨无法,只得乖乖顺着苏陈氏行事。
张牙侩见苏陈氏母女二人这么快便去而复返,忙高高兴兴地迎上去,“婶子,雨妹子,这么快就见过施家夫人了吗?我们正商量着一会儿去哪儿玩呢!婶子和雨妹子也来提提主意吧!”
“大侄女,婶子突然想起家里有件要紧的事没办好,今儿实在是不能陪着一起玩了,以后有机会大家再一起出来好好玩吧!”
“婶子,怎么这就要回了?难得出来一趟,好好逛逛再回去不成吗?”对苏家人突然改变计划,显然张牙侩有些惊讶,这可跟她们之前商量的计划不一样,张牙侩便出言挽留道。
“大侄女,你们好好玩,婶子这次真的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媳妇,咱们走!”苏陈氏心里着慌,语气便有些执拗,不容商量。
场面一时便有些僵,苏王氏虽不明就里,不知婆婆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但见婆婆态度坚决,也不多话,只得帮着婆婆圆了圆场面,“张家姐姐,你们再慢慢逛逛,好好玩;我们一家就少陪了,得先回家去了!张姐姐别见怪x头我再上你家给你赔礼去!”
有娘亲和嫂子顶在前面,苏雨乐得清闲,默默地躲在两人身后,只偷偷扫了一眼郑夫人,见那郑夫人间或打量自己一眼,但不见什么厌恶、气愤的神情,便诚恳地说,“张姐姐,郑婶子,我娘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儿给忘了,因为事情很急,所以今天便只能对不住二位了。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离开的一路上,苏陈氏一言不发,一只手紧紧拉着苏雨,另一只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步子迈得又大又急,苏王氏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有些诧异地望了望苏雨,可苏雨此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嫂子解释,便只得抱歉地笑了笑,任苏王氏满头雾水地紧跟在后。
三人很快地寻到了苏林,苏林见三人这么快便回来,有些奇怪;再仔细一瞧,娘亲神色不佳,妹妹一脸无奈,娘子满脸茫然,心里便以为是没相看得上眼,忙迎上前,“娘,又不是什么大事,咱们慢慢再相看就是了,现在就回去了吗?”
被苏陈氏狠狠瞪了一眼,“咱们马上回铺子。”
一回到铺子,苏陈氏就再也忍不住了,拉着苏雨的手,一句话没说出口,眼泪倒是先落了下来;可把其他几人吓坏了。
众人忙手慌脚乱地问,“娘,这是怎么了?”
只有苏雨心知肚明,好不慌乱地替苏陈氏擦干了泪;只得早早把自己的另一张底牌掀开,“娘,便是这签文真得万分灵验,你也无须担心女儿,女儿下半辈子,就是真的注定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女儿也一定会让自己过得顺顺当当的,你瞧这个!”
众人顺着苏雨的手看去,只见苏雨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再把荷包翻了个面,露出来三张对折在一起的薄薄的纸。
苏林眼尖,有些惊疑不定地说,“妹妹,这莫不是银票?”
苏雨不答,把纸翻开摆在桌面上,赫然是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三百两银票!妹妹,你从哪里得来的?”苏林一个没忍住,小声地惊呼了起来。
苏陈氏一时也忘了伤心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苏雨。
苏雨非常自豪地说,“娘,这三百两银子,是我才赚到的!”
“你做什么事了?一下子能赚这么多银两?”
见娘亲、兄嫂都是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苏雨半真半假地说,“之前不是说老夫人和夫人赏了我不少好布料吗?我把它们裁了,做了几身独一无二的漂亮衣裳,拿出去试着卖了卖,不想就卖了个极好的价钱。我本想用这个银钱盘下个小布庄再告诉你们的,不过你们现在早早知道了,那盘布庄的事,就要劳烦大哥去跑跑腿了。”
“什么衣裳能卖那么贵呀?”
“这点银子哪里就算得上贵呀?人家京里还有上千两一身的衣裳,咱们不过是没见过没听说才觉得奇怪。光那布料,就是十几两银子一尺的呢!娘,你也见识到女儿如今这非同一般的挣银子的本事了吧?所以啊!娘,你就放宽心吧!女儿既能挣得银钱,又有大哥和阿清他们照顾,日子一定不会过得艰难的!”
这三百两银子,哪里像苏雨说的那般容易赚得,其中那些不足与外人道的细节,就被苏雨含含糊糊地混了过去。苏家人并未细究根底,却不知,在另一个地方,有人正在津津乐道地谈着她的全盘计划呢!
“当时那小厮捧着一身华美的衣裳,指明道姓送给花魁娘子;那衣裳实在裁剪得漂亮,花魁娘子当即便回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