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箭矢如蝗,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血泊里。
复州军和左骑军围绕着大兴县城,展开了一场残酷的争夺。
复州军欲要攻进城内,全歼城内的左骑军。
左骑军在张云川的率领下,奋力抵抗,消耗着复州军的有生力量。
复州军的军士李振北将盾牌举在头顶,承受着城头不断落下的石块,箭矢以及滚烫热水的打击。
“啊!”
惨叫声响起,他转头望去,他们的队官遭遇了城头滚烫热水的浇灌,面颊被烫得皮开肉绽。
队官捂着自己那通红的面颊在满地打滚,无数的泥浆鲜血裹在了他的身上。
“抬下去,抬下去!”
哨官见状,招呼几名复州军军士要将其抬下去。
李振北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老王,当即就要上前去抬人,试图借机离开此处。
可是他们刚抬腿,靠得近的几名复州军军士就已经抬着受伤的队官往后跑了。
“!”
李振北咒骂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啊!”
这个时候,旁边的老王发出了一声痛呼。
只见他的手臂被城头砸下的砖头砸中,疼得他嗷嗷叫。
“没事吧?”
“疼死老子了!”
老王忙躲在了李振北的盾牌下边,红肿的手臂,满脸的痛苦。
“噗通!”
突然,他们旁边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只见一名复州军军士直挺挺地砸落在了他们的身旁,是从云梯上摔下来的。
“别挤在这里,往城头爬!”
一名都尉推了推李振北他们,满脸的凶光。
李振北和老王彼此看了一眼后,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攀城作战。
李振北将自己的长刀别在了腰间,他一手将盾牌顶在头顶,一手扶住了云梯,抬腿开始往上爬。
老王一手持刀,一手扶着云梯,紧随其后。
“吱嘎!”
“吱嘎!”
竹子打造的云梯或许是承受了太多的人,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摇摇晃晃的。
好几名没有抓稳的复州军军士为了躲避头顶的袭击,直接跌落了下去。
“老王,抓稳了!”
李振北喊了一嗓子后,快速地向上攀爬。
“笃笃笃!”
好几支箭矢攒射而来,都扎进了李振北举起的盾牌上,没有伤到他。
他越往上爬,耳畔的风声越大,他低头朝着下边看了一眼,双腿有些发软。
“别停下,往上爬!”
后边传来的呼唤催促声,李振北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上攀爬。
当李振北爬到了城垛的时候,前边的好几名复州军已经跳上了城墙,与左骑军守军近战厮杀了起来。
“呼!”
劲风袭来,李振北忙抓住云梯身躯闪避。
一支锋利的长矛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刺过去的。
李振北没有迟疑,直接将盾牌砸向了刺自己的那左骑军军士。
那左骑军军士的面门被盾牌砸中,仰翻倒地。
李振北双手撑住城垛,身躯腾空而起,跳上了城头。
他落地后一个驴打滚,旋即熟练地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刀,朝着周围横扫出去。
“啊!”
一名试图靠近的左骑军军士小腿被砍中,惨叫着倒地。
李振北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后,持刀扑向了那受伤倒地的左骑军军士。
“死!”
可是他还没冲到跟前,两支长矛就一左一右地朝着自己捅来。
李振北无奈,忙挥刀格挡的时候,身形急退到了城垛口。
那受伤的左骑军军士在他被攻击的时候,已经被两名左骑军军士搀扶着跑向了城梯口。
看到这一幕,李振北的心里有些不爽。
要是自己再快一点,那受伤的左骑军就被他剁了,那脑袋可是能换取五百文大钱呢!
他面对两支长矛的围攻,不断地躲闪。
这个时候,老王也跳上了城头,与李振北背靠背,与周围的左骑军厮杀了起来。
只不过周围的左骑军长矛兵、刀盾兵彼此配合得很是娴熟。
李振北和老王虽然并肩作战,却也堪堪能够自保而已,压根就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
“大将军上城头了!”
“弟兄们,杀啊!”
当李振北他们守住这一处口子,准备迎接更多的复州军将士爬上来的时候。
远处突然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喊声。
李振北抬眼一看,只见一面绣着镇南大将军的旗帜出现在了城头。
左骑军的将士看到这一面旗帜后,士气大振。
“噗嗤!”
就在李振北分神的刹那间,一名左骑军军士的长矛扎在了李振北的大腿上。
“啊!”
李振北惨呼了一声,抬刀就砍了出去。
“咔嚓!”
那长矛被长刀砍断。
“他,敢砍我兄弟,弄死你!”
老王看李振北被扎了一下,拎着刀子就扑了过去。
那左骑军军士举着折断的长矛格挡,胳膊上当即被划垃了一道血口子,踉跄着倒地了。
“嘭!”
老王还要挥刀继续砍,却被旁边一名左骑军军士用盾牌拍在了身上。
老王感觉浑身遭遇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整个人朝着一侧滚翻在地。
他还没爬起来,又一名复州军军士扑通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鲜血淋了他满脸都是。
“老王,老王!”
李振北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要去救老王。
可是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