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军大营,旌旗猎猎,气氛肃然。
都督顾一舟在一众顶盔披甲的护卫骑兵的簇拥下,从辕门鱼贯而入。
中军大帐门口,几十名将校早已经手扶配刀,静候等待了。
“都督来了!”
营地中卷起了一片烟尘,将校们都是纷纷朝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没有想到咱们这顾都督穿上甲胄如此威风!”
“哈哈哈,还真有那么几分将军模样。”
“一介书生披挂上阵剿贼,必定会传为佳话。”
“”
将校们均是东南节度府权贵子弟,很多人与顾一舟也都是旧相识。
顾一舟能当这个巡防军都督,离不开上层文官们的支持。
这巡防军刚成立,他们也是将自家族人子弟塞到了巡防军中。
虽说是历练,实际上却也是想巡防军的权力中分一杯羹。
这年头世道不太平,他们这些文官也是想插手一些兵权,以在关键的时候自保。
“唏律律!”
顾一舟在中军大帐前勒住了战马。
他顶盔披甲,目光锐利,哪里还有半点曾经柔弱文官的模样。
“拜见都督大人!”
巡防军将校们动作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行大礼,声音洪亮。
顾一舟扫了一眼这些将校,看到了不少的熟人。
“诸位请起——”
“谢都督大人!”
众将校道谢后,齐齐站起。
顾一舟滚鞍落马,在众人的簇拥下,踏入了中军大帐。
片刻后,将校们将中军大帐挤得是满满当当。
顾一舟站在帅位上,望着济济一堂的将校们,心里莫名的有些兴奋。
他曾经是宁阳府知府,那是地方上的父母官,干的是治理地方的事儿。
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巡防军都督,他将率领这一支军队,征战沙场,剿灭山贼。
“人都到齐了吗?”
顾一舟问。
校尉岳定山迈步出列,抱拳道:“都督大人,人都到齐了。”
“恩。”
顾一舟点了点头。
他走到帅椅上弯腰落座,面向众人。
“坐。”
他对着众人压了压手。
众将校纷纷按照自己的品级落座了。
庄严肃穆的中军大帐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今日是本督巡防军第一次升帐议事。”
“你们能悉数到齐,本督很高兴!”
顾一舟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军帐内的沉默。
“本督承蒙节度使大人信任,又得到节度府诸多大人们的支持,暂代这巡防军都督一职。”
“你们可知道为何要成立巡防军?”
顾一舟话锋一转问。
“剿贼!”一名校尉回答。
“说的不错。”顾一舟点点头:“剿贼。”
“这些年山贼占据险要之地,为祸一方,流寇四处流窜,烧杀抢掠!”
“可以说我东南节度府盗匪蜂起,民怨沸腾!”
顾一舟说:“特别是前一阵子巨寇张云川率部攻城拔寨不说,甚至两度攻入宁阳城,这简直是我东南节度府的奇耻大辱!”
“倘若是再不剿贼,我东南节度府将变成山贼的节度府!”
顾一舟扫了一眼众人道:“本督说这些,也是想告诉你们,巡防军以后要打仗的,和山贼打,和流寇打!”
“不将山贼流寇杀至最后一人,巡防军决不收兵!”
顾一舟的声音铿锵有力,听得众人热血沸腾。
“愿意追随都督与贼寇决一死战!”
众将校也是情绪激动。
“本督不管你们曾经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是哪位大人的族人子弟。”
“既然到了我巡防军,那就是我巡防军的将士,都得遵令行事!”
“倘若是谁违反我巡防军军纪,本督将绝不容情!”
顾一舟顿了顿说:“当然了,谁要是觉得吃不了巡防军的苦,受不了我巡防军的累,那么随时可以离开,本督绝不强留!”
“好,我言尽于此。”
顾一舟对校尉岳定山道:“你宣读一下我巡防军的规矩。”
“是!”
校尉岳定山那可是在宁阳府巡捕营的时候就跟着顾一舟的,是顾一舟的铁杆心腹。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份文牒,面对众人站定。
“诸位大人听清楚了。”
“现在我宣读巡防军军规!”
岳定山声音洪亮,众将校神色凛然。
“临阵脱逃者,斩!”
“闻鼓不进者,斩!”
“杀良冒功者,斩!”
“克扣军饷者,斩!”
“”
岳定山的声音在中军大帐内回荡,众将校听得是心惊肉跳。
这十斩令放在整个东南节度府那都是前所未有的。
谁要是违反了其中一条,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纵使是东南节度府最嫡系的镇南军恐怕军规都没如此的严苛。
“军规可都听清楚了!”顾一舟朗声问。
“清楚!”
“本督还是那句话,谁待不住,现在就可以走。”
“可要留在我巡防军,那就得遵守规矩!”
“上至将校,下至普通兵卒,无论谁要是违反这十斩令,那本督绝不会刀下留情!”
顾一舟没有带过兵,可他是文人,当初为了将宁阳府巡捕营弄起来,可也读了不少兵书战策。
他深知一支军队要想成为精锐之师,必须得有近乎苛刻的严明军纪。
倘若是一支军队军纪涣散,纵使有再好的军备,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