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洞地区,大股的山贼正依依不舍地离开山寨。
大股的山贼们拖家带口,大车上满载着各类生活物资。
大群的牛羊混杂在人群车队中,拥挤不堪。
牛羊的叫声,婴孩的啼哭声,山贼们咒骂呵斥的声音此起彼伏。
骑在马背上的山贼大当家的看着乱糟糟的场景,心情暴躁。
“咋牛羊还和人抢道了呢!”
“”二狗子,你带人赶着牛羊跟车队后边,别他和人挤在一起!”
“三儿!”
“你往前挤什么挤,急着去投胎啊!”
“都他别乱跑!”
“对了,寨子里的肥猪呢,怎么没牵出来!”山贼大当家的大声问。
“大当家的,肥猪昨晚上就被宰了!”一名头目回答:“都在前面牛车上拉着呢!”
大当家的点了点头,旋即转头吩咐道:“你们几个再回寨子里边瞅瞅,看看还有什么落下没有。”
“催促还在寨子里的人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跟上队伍!”
“是!”
几名山贼调转马头,又策马回寨子里去了。
巡防军都督顾一舟已经放出话来,一个月后清剿黑蛇洞地区的山贼。
山贼们得到消息后,自然不敢在这里久留。
他们准备先到别的地方去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寨子里待不住了,所有人只能冒着冷风大搬家。
这搬家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各种瓶瓶罐罐,鸡鸭牛羊和置办的家当全都舍不得扔。
这就导致山贼撤离的队伍乱糟糟的,显得格外的臃肿。
一个多时辰后,分散在黑蛇洞地区的好几股山贼在一个路口汇合了。
他们虽然看似分为好几家,可实际上都是于家罩着的。
这一次大搬家去别的地儿,担心被当地山贼欺负。
为此,于家要求他们抱团取暖,一块撤离。
几家山贼的队伍聚集在一起,男女老少加起来足足的两三千人。
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撤离,倒也蔚为壮观。
周边村落的百姓看到这么多的山贼突然要走,心里相当的疑惑。
这山贼在这里盘踞有一两年了,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
百姓们得知山贼要走,心里疑惑的同时也很兴奋。
他们奔走相告,许多大胆的年轻后生甚至跑去看热闹。
他们终于不用再每个月给山贼上交孝敬了。
他们说不定可以踏踏实实地过一个富裕年。
山贼们如今忙着大搬家,也懒得去管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
一片森林的外面,马蹄声响起。
风尘仆仆的巡防军斥候骑兵从远处策马而来。
“唏律律!”
斥候骑兵在森林外边滚鞍落马,大步奔进了林子。
林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衣衫褴褛的巡防军士兵。
天气寒冷,他们在林子里冻得直哆嗦。
“都督大人!”
斥候骑兵奔到了顾一舟跟前,抱拳行礼。
“山贼都离开了寨子,已经在三山口汇聚在一起了!”
斥候兵大声道:“队伍绵延几里地,足足的有两三千人!”
顾一舟听闻山贼都出来了,心情也激动。
“山贼全部出来了?”
“全部出来了,还带着家当呢!”斥候骑兵道:“大车上都装满了,估计有不少好东西!”
“哈哈哈哈!”
顾一舟抚掌大笑。
“这些山贼离开了地势险要的寨子,那是自取灭亡!”
他身为巡防军都督,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不仅仅东南节度府军方不满,上层文官中对他质疑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下层的士兵缺少粮饷军备,各级军官大多是豪门贵胄子弟,同样不服他。
他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现在黑蛇洞的山贼终于被逼出来了,只要歼灭掉这些山贼,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他当即将集结在这里的巡防军五个营所有的校尉和都尉全部叫到了跟前。
顾一舟从近百名军官的身上一一扫过,脸上是兴奋的潮红。
“诸位!”
“黑蛇洞的山贼已经离开了山寨!”
“他们如今正聚集在三山口!”
校尉和都尉们闻言,除了校尉于长林外,均是大喜。
山贼要是据险而守的话,那他们打起来会付出不知道多少伤亡。
他们也不愿意做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
可山贼现在离开了寨子,那战斗力必将大打折扣,打起来就轻松多了。
“山贼没了王八壳子保护,那他们就是土鸡瓦狗!可轻易灭了他们!”
“对!”
“我们数万大军集结,必定可将他们一举荡平!”
“都督大人,我飞熊营愿为先锋!”
“……”
校尉和都尉们战意昂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斩贼立功了。
顾一舟看军心可用,心情也不错。
他扫了一眼众人,进行了简单的站前鼓舞动员。
“诸位,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只要全歼这里的山贼,本督定向节度使大人奏报尔等的功劳!”
“咱们巡防军的副将,参将可对你们虚位以待呢。”
顾一舟此话也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他们大多数都是各大家族的年轻后辈子弟,渴望建功立业。
巡防军现在组建不久,除了顾一舟这位都督外,最高级别的军官就是校尉了。
自顾一舟这位都督以下,还有副将,参将的位子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