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当这名辎重营的校尉躺在粮车上优哉悠哉地喝着小酒,吃着肉的时候,一名军士从前方飞奔而来。
“报!”
“校尉大人!”
“不好啦!”
“左骑军杀来啦!”
这军士跑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嗡!”
正在缓缓行进的辎重运粮队闻言,顿时宛如沸腾的油锅里滴了水,顿时沸腾了起来。
“什么!”
“左骑军打来了?”
“怎么回事?”
那些押送粮草的军士和民夫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慌乱色。
他们纷纷朝着周围张望,眸子里充斥着恐惧。
躺在粮车上的校尉也听到那军士的呼喊声。
他听到这话后,当即一怔。
他扶着粮食站起身,对着那大声嚷嚷的军士骂了起来。
“他,乱喊什么!”
“胆敢谎报军情,扰乱军心老子剁了你的脑袋!”
那军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这辎重营校尉跟前,气喘吁吁地道:“校尉大人,真的,左骑军真的打过来了!”
这军士在说话的同时,指了指远处的官道。
校尉顺着军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看到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大队的人马。
一面红边黑底,绣着“巡防营”几个大字的旗幡迎风飘扬,正朝着他们这边迅速地逼近。
巡防营?
难不成真的是张大郎麾下的兵马?
校尉的心里一个咯噔。
可是不对啊。
他们在前边有那么多的兵马。
这张大郎麾下的兵马怎么跑这里来了。
当校尉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车队前边已经鼓噪了起来。
只见那些押送粮秣的民夫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调头往后边涌来,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
“校尉大人,怎么办?”
有押送粮草的军士也神情有些慌乱。
他们只是负责押送粮草的。
按理说是没有什么风险。
可是谁知道人家张大郎麾下的巡防营直接冲到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不要慌,不要慌!”
校尉虽然自己的手脚一片冰凉,可是他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快!”
“将所有的大车都围成一个圈儿!”校尉站在粮车上,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不要乱跑,谁敢乱跑杀无赦!”
“快派人去求援,就说我们遭遇了大股左骑军的人马袭击!”
“快去啊!”
面对辎重营校尉的催促,他手底下的军官慌慌张张地去传达命令了。
在押送军士的呵斥咒骂声中,那些惊慌的民夫们忙用运粮的大车就地组织防御。
一辆辆大车围了起来,试图靠着这些粮车形成一个防御圈。
当辎重营的队伍一片忙乱的时候,参将孟鹏率领的巡防营将士已经冲到了跟前。
孟鹏看着前方乱糟糟的辎重营队伍,脸上露出了狞笑。
“巡防营的将士们!”
“跟我杀啊!”
孟鹏抽出了刀子,猛地向前一挥。
“刷!”
巡防营的老兵们咧嘴露出了森冷的大白牙,一片拔刀的铿锵声。
“杀啊!”
巡防营的老兵们宛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朝着大路上的东南节度府辎重营席卷而去。
“快!”
“全部躲到粮车后边去!”
辎重营的校尉大声地呼喊着,紧张的气氛让他整个心都要崩出来了一般。
民夫们朝着粮车的后边躲避,那些押送粮食的军士也都纷纷拔出兵刃准备厮杀。
“咻咻咻!”
“咻咻咻!”
那些冲在前边的巡防营军士手里端着弩机,对着辎重营就扣动了扳机。
只见弩箭不断地没入镇南军军士的身躯,在凄厉的哀嚎声中,不断有人倒在血泊里。
看着身边的同伴不断被射杀,押送粮草的镇南军军士紧攥着长矛的手都在发抖。
他们这些押送粮草的兵马本就不是一线的精锐。
现在在行军的时候突然迎面遭遇了大股敌人的攻击,这让整个辎重营一片慌乱。
前边的试图依托粮车抵抗,后边的见势不妙,已经调头沿着来路奔逃了。
孟鹏率领的巡防营将士迅速地冲到了跟前,双方很快就贴身近战。
一支长矛朝着孟鹏这位参将捅来,被他灵敏地躲避了过去。
“死!”
孟鹏冷喝一声,手里的长刀丝滑地划过了那手持长矛的镇南军军士的身躯。
那没有穿甲衣的镇南军军士胸膛被划拉了一道狰狞的血口子,仰翻倒地。
“巡防营的将士们,给我狠狠地杀他!”
校尉胡文星也在奋勇向前冲杀,他一连砍翻了好几名贴身近战的镇南军军士,浑身染血,看起来格外的凶狠。
“给我顶住!”
“我们的援军很快就到了!”
辎重营的校尉面对宛如潮水般涌来的巡防营军士,内心紧张到了极点,可他还是在大呼酣战。
“噗噗!”
两名巡防营的弓手张弓搭箭,呼啸的箭矢穿透了辎重营校尉的胸膛。
这辎重营校尉直挺挺地从粮车上摔滚了下去,抽搐了两下后,当场毙命。
巡防营的将士奋力往前杀,不断有镇南军的军士被长矛刺穿胸膛,被雪亮的长刀砍翻在地。
战场上到处都是尖叫和哀嚎。
面对势如猛虎的巡防营将士,辎重营的护卫兵马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