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使江万石不愿意相信刘壮临阵倒戈的事实。
镇南军大都督杨威也是道听途说的,为此并不是很确定。
可是他们如今已经失去了和下面各部兵联系,具体什么情况也搞不清楚。
他们一个是东南节度府兵马使,一个是镇南军大都督。
他们的身份尊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他们身处于行军序列的后方。
一旦前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可以及时的采取措施,规避风险。Ъ
刘壮这位江州军都督坐镇前方,江万石他们则是坐镇后方。
可这也导致了一个严重问题。
那就是江万石这位前线的最高统帅没有坐镇一线,遇到紧急突发的情况,没有办法及时地处置。
如今随着前边遭遇到了突然的袭击,导致他们没有办法掌握第一手的情况。
江万石和杨威这两位东南节度府的高层,如今只能通过传令兵、联络官去和下边的兵马接触。
但是前边已经彻底的乱套了,兵马溃散在各处,他们一时半会也摸不清楚前方的情况。
前方各部兵马遭遇突然的袭击,许多将领都慌了手脚。
有的在原地坚守待援的同时,派人去后方请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还有的将领对局势产生了误判,主动地率部出击,在大野地里和左骑军交上了手。
宁阳城以东方圆几十里地的宽阔战场上,双方的军队打成了一锅粥。
双方的军队犬牙交错混战在一起。
树林里、田野间、村落里,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滚滚的浓烟。
有成建制的双方兵马在厮杀,也有双方数百人的小股部队在混战。
整个宁阳城以东区域,直接演变成为了战场。
相对于那些事事向上层请示,不敢擅自做主的东南节度府军队而言,张云川麾下的各部兵马则是灵活的多。
张云川这位大将军直接将高级将领下放到了各个营,授予了他们临机专断的权力。
也就意味着,下边的各级将领在混乱的战场上,可以随机应变地采取各种措施打击敌人。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进攻!
凡是遇到敌人就猛冲猛打!
以打垮敌人为主!
遇到敌人兵马太多了,下边的将领马上向周围的友军呼叫支援。
镇南大将军府早就定下了规矩。
在战场上,无论隶属于那个军的兵马,都要服从更高一级将领或者军官的命令。
所以在宁阳城以东的战场上。
往往就出现了较为诡异的一幕。
在攻打某处镇南军临时驻防的村落的时候,同时出现了身穿亲卫军、骁骑军和左骑军的军士。
他们并没有因为番号不同而各自为战。
反而是在现场一名亲卫军校尉指挥下,采取了较为有力的攻势。
张云川授予了各级将领在混乱的战场上临机专断的大权,为的就是锻炼他们独当一面的统兵能力。
当然了,张云川这位大将军并不是彻底的什么当甩手掌柜。
他手里还掌握着骁骑营三千余人的骑兵部队。
一旦前边某处出现了问题,可以快速地投入战场。
与此同时,后方源源不断的担架队、救护队等都由张云川和王凌云在负责指挥调度。
前边战场上的大致情况,也由前边冲杀的各部兵马通过联络兵源源不断地送回战时统帅部。
这让张云川他们虽然坐镇战事统帅部,可是对于战场上的大致情况还是了解的。
可江万石他们则是不同了。
当双方的兵马犬牙交错分布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们彻底对下边的兵马失去了控制。
下边各部兵马虽然也有将领,可是这些将领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缺乏彼此的配合。
往往看到友军遭遇攻击,他们为了保存自己,有的甚至视而不见,慌乱逃命。
战场上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黑夜中,一支举着火把的军队迅速地抵近了东南节度府前线大营。
“什么人!”
前边已经变成了战场,所以驻守前线大营的兵马也变得格外的警惕。
看到有人过来了,警戒的军士当即拔出了长刀,主动迎上去喊话。
“老子镇南军的副将彭亮!”
“我要见兵马使大人!”
举着火把的队伍脚步不停,说话的同时大步靠近。
“彭副将?”
“你们先站住!”
“让我们确认一番!”
虽然来人打着火把,可是光线太暗了,让警戒的大营军士还是不敢Ъ
“老子就是彭亮,你们怎么不信呢!”
伪装成为镇南军副将的刘壮说话的同时,抬起了自己手里攥着的手弩。
“咻!”
刘壮扣动了扳机,弩箭直接扎进了那问话的守卫军士的胸膛。
“他们,他们是敌人”
那守卫军士也没想到刘壮他们一言不合就动手,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倒下了。
周围其他警戒的大营军士都大吃一惊,纷纷地抽刀。
“弟兄们,给我杀!”
“噗噗噗!”
“噗噗噗!”
刘壮他们这边早有准备。
只见数十名军士端着手弩就发。
那些警戒的大营军士刀子还没,就接二连三地被弩箭掀翻在地。
“杀进去,活捉江万石!”
刘壮喊了一嗓子后,他身后的亲信军士就宛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扑向了灯火通明的前线大营。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