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后,镇南大将军张云川一行人被迎接进了尸横遍地,一片狼藉的兵营。
“大将军,东南节度府兵马使江万石就关押在里面。”
刘壮引着张云川他们走到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帐篷外。
这一处帐篷本是兵马使江万石临时的宿营的和发号施令,调兵遣将的地方。
可现在却变成了囚禁他的地方。ъiqiku
不得不说,世事无常。
刘壮主动掀开帘布,张云川迈步进入了帐篷内。
他抬眼望去,帐篷内除了披头散发的江万石外,还有四名披甲执锐的军士贴身看管。
五花大绑的江万石见有人进来,垂头丧气的他抬起了头。
当他看到在众人簇拥下的张云川的时候,微微一怔。
相对于在江州时候见到的张大郎而言。
现在的张大郎看起来更加的沉稳,眉宇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
想到自己如今吃了败仗沦为阶下囚。
江万石就觉得没脸见人。
他撇过头去,一副任人宰割,悉听尊便的姿态。
“二叔!”
“我们又见面了。”
张云川看江万石这副姿态,微微一笑,主动开口打招呼。
江万石听闻此话后,冷哼了一声。
“此次我战败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既然兴师动众带这么多人到此处看我的笑话。”
“我看就不必假惺惺地称呼我为二叔来折辱我了。”
“你是威风八面的镇南大将军,我只是一名等死的阶下囚而已,我可承受不起这样的称呼。”
张云川看江万石那满脸羞愤的模样,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你们在外边去候着,我与二叔单独说两句话。”
“是!”
王凌云、刘壮等人转身退出了帐篷。
张云川迈步上前,主动地替江万石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在战场上我们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张云川将绳索扔在了一旁,解释道:“可是如今战事已经结束,再针锋相对就没意思了。”
“这亲兄弟还有打架的时候呢?”
“可打架归打架,那还是一家人嘛。”
江万石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张云川,没有吭声。
“永雪是我的夫人,你是她的二叔,那也就是我的二叔。”
“虽然你率兵攻打我,造成无数将士死伤,可仗既然打完了,分出了胜负,那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我张大郎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所以不会报复性地胡乱杀人。”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要是将所有的俘虏杀了,他们的家人怕是要恨我一辈子。”
“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张云川顿了顿,又继续说。
“所以这一次我不仅仅不会杀你,那些江州军、镇南军的俘虏,我也会优待的,这一点请二叔放心。”
江万石盯着张云川看了几眼。
看他满脸真诚的模样,觉得应该不像是作假。
为此,他的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自己虽然嘴上说不怕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那都是为了保全自己兵马使的面子。
不想临死前还被人瞧不起,窝窝囊囊的死。
可是又有几个人真的愿意呢?
自己一把年纪了。
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冲锋陷阵,还真不怕死。
可是如今垂垂老矣,反而对死亡多了几分畏惧。
江万石看张云川不会杀他。
他的面色也缓和下来,少了几分敌意。
张云川站起身,给江万石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他跟前的桌上。
“二叔,你也瞧见了。”
“我镇南大将军府拥有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虎狼之师。”
“在短短数日的时间内,就打得江州军、镇南军一败涂地,足见我军的强悍”
江万石直接打断了张云川的话。
“哼!”
江万石不服气地说:“要不是你收买了刘壮这个白眼狼,让他临阵倒戈的话,你们也不会赢的这么轻松!”
“要是真的两军摆开阵势厮杀,我们东南节度府数万人未必就会战败!”ъiqiku
“你们靠着偷袭打赢了这一仗,我觉得并不光彩!”
“呵呵。”
面对心里不服输的江万石,张云川微微一笑。
“二叔,我实话给你说了吧,刘壮并不是吃里扒外,其实他一直都是我的人。”
张云川解释说:“当初他与我决裂,投到节度府去,那是我安排的。”
“你,你安排的??”
江万石瞠目结舌。
“对,我安排的。”
张云川道:“我原本让他渗入节度府,只是想让他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么有能力,平步青云,一路升迁成为了东南节度府江州军都督。”
江万石足足地怔了好半晌,这才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他们曾经对刘壮的身份进行了多次的核查,对他并且进行了长时间了监视。
在反复地确定没有问题后,看他能力出众,这才重用的。
可没有想到,他们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百密一疏啊!
他们东南节度府上上下下竟然被一个探子耍的团团转,这么多人都没发现任何的端倪。
他们输得不冤!
张云川又继续道:“至于二叔你所说的我们这一仗赢得不光彩,我觉得更是无稽之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