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大牢内,江宁县县令李文等人坐在潮湿发霉的稻草上,愁容满脸。
“踏踏!”
脚步声响起。
垂头丧气的一众人犯循声抬起了头。
透过昏暗的光线,他们见到原江宁县驻防哨官姚大树带着几名守备营的军士大步而来。
众人在稍稍一怔后,争先恐后地爬了起来,冲到了木栅栏处。
“姚哨官!”
“姚哨官!”
“我是李文呐!”
李文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他手伸出了栅栏,对着姚大树忙挥手呼喊。
“姚哨官,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李文扯着嗓子大喊:“我是被人诬陷的,我要见大将军,恳请姚哨官帮忙给大将军带个话”
“我也是被冤枉的!”
“我也要见大将军!”
“冤枉啊!”
“恳请大将军明察秋毫!”
“”
各间大牢内都是一片呼喊哭嚎的声音。
他们原本都是蒲江府的大小官吏,可在短短数日内,陆续投入了江宁县大牢,等待审问。
姚大树迈着八字步走过,一双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臂膀。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原上司。
“姚兄弟,姚兄弟!”
“我是赵雄啊!”
“你看看我!”
“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日里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可我从没亏待过你,你帮我在大将军那边说说话,我必有重谢!”
姚大树扫了一眼披头散发的原守备营校尉赵雄,伸手拍掉了抓住自己臂膀的手。
“哎呦,这不是赵校尉吗?”
姚大树冷笑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
“什么叫没有亏待过我啊?”
“你的那些破事儿,我可没有掺和。”
“这说起来啊,我还得谢谢你呢。”
姚大树感叹说:“要不是你排挤我,将我一脚给踢到了江宁县看城门,说不定我还真被你拉下水了。”
“哎呀,当真是老天爷开眼,眷顾我呀!”
这个时候,另一名老熟人挤到了跟前,赫然是守备营的一名都尉。
“姚大哥,姚大哥!”
“咱们当初在左骑军当兵的时候,那可是并肩杀敌的弟兄,你就拉兄弟一把吧,我一辈子记你的恩情!”
“呵呵!”
姚大树冷笑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们是并肩杀敌的弟兄啊?”
姚大树伸手拍了拍这原都尉的脸,不爽地骂道:“你们分银子的时候咋就没想起我呢?”
姚大树有些愤愤不平地骂道:“让你们排挤我,欺负我,现在落到如今的这个下场,那是你们活该!”
“对,是我们活该,我们该死!”
“可是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姚大哥帮忙在大将军哪里说一句好话,我的银子都给你,都给你。”
“你的银子烫手,我可不敢要!”
姚大树后退了一步道:“再说了,我算个屁啊,我说话又不管用。”
看姚大树冷嘲热讽的,原校尉赵雄勃然大怒。
“姚大树,你太别嚣张!”
“你要是不帮老子的话,老子到时候就咬你,说你也分银子了,到时候你逃不了一死!”
“呵呵!”
“你可吓死我了。”
姚大树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赵雄,冷哼道:“老子行的端坐的正,你咬我也不怕!”
“大将军英明神武,岂能被你们给蒙骗了?”
“姚大树,你这个!”
“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姚大树,你见死不救,我姥姥!”
“”
看姚大树不愿意帮忙,不少人在大牢内破口大骂。
姚大树扫了一眼这些曾经的同僚气急败坏的模样,内心里感觉到无比的畅快。
当初自己被排挤,被打压,那叫一个烦闷啊。
要不是实在是没别的出路,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好在如今这些曾经打压排挤自己的人如今都下狱了,这好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将原县令李文带出去!”
姚大树懒得理会这些曾经的同僚,对着身后的守备营军士打了一个手势。
趴在栏杆处的李文听到这话后,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带我出去干什么?”
“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方才他想出去,可是当真正的要打他出去的时候,他吓得忙往后退。
有军士打开了这一间牢房。ъiqiku
两名魁梧的守备营军士踏入其中,将往人犯堆里钻的李文给强行地拖拽了出来。
“我说李大人,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怕什么?”
面对浑身抖如筛糠的李文,姚大树撇了撇嘴道:“你好歹是我江宁县原县令,这是当过官儿的人,给自己留几分体面吧。”
“你要是不愿意配合,我要是强行地将你拖出去,那多不好看?”
姚大树的话虽然这么说,可对于李文而言。
什么体面已经不重要了。
他现在害怕的要命。
他担心自己被拖出去斩首。筆趣庫
李文扑通地跪在了地上:“姚大人,姚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愿意将我贪墨的那些钱财全部拿出来,我只是恳请饶我一命”
“我倒是想饶了你,可我说了不算呀。”
姚大树说着,对左右军士摆了摆手:“带出去。”
“是!”
军士一左一右架住了哭嚎的原江宁县县令李文,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