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下后,宋腾又单独将自己的舅舅徐山叫到了屋内。
宋腾将悲痛压在了心底,好奇地询问此次战败的缘由。
“舅舅,我们近十万兵马,怎么就突然败了呢?”
徐山听闻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
“此事说来话长!”
徐山想到他们这一次被打得一败涂地,心里就格外的不是滋味。
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这么窝囊过!
“这一次我们跟着节度使大人尾追撤军的秦州军,我们并没有想全歼秦州军。”
“仅仅是想打几个胜仗,吃掉他们一部分人马,振奋我们光州节度府的士气。”
“毕竟据探子上报说,秦州军忙着想回去春耕,已经无心恋战了。”
“所以只要我们咬住他们一部兵马,完全是可以吃掉的!”
“这刚开始我们打的还算顺利。”
“我们大军扑上去,秦州军的确是不想恋战,所以我们打垮了他们好几支断后兵马,斩首数千,取得了大胜!”
“可是我们太大意了!”
“当我们欲要扩大战果的时候,秦州军的主力突然折身杀了回来,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这一次他们是盯着我们归义军打,不惜代价地围攻我们的归义军。”
“当时我们彰武军、飞鹰军等兵马正从左右平行追击,欲要将撤军的秦州军拦腰折断,配合尾追的归义军,再吃掉他们一部分。”
“我们得知秦州军主力折返攻打归义军的时候,我们迅速去增援。”
“可我们都是步军,这脚程太慢了。”
“我们还没赶到地方,就得知归义军已经全军覆没,都督杨翼当场阵亡。”
“节度使大人忙收拢各部兵马,可我们在收拢的时候却遭遇到了秦州军骑兵的攻击。”ъiqiku
“我们没有归义军骑兵的策应掩护,损失很大。”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北边和后方出现了打着朝廷禁卫军和辽州军的兵马。”
“原本各部兵马没有骑兵掩护,在秦州骑兵的攻击下就已经撑不住了。”
“现在得知朝廷禁卫军和辽州军的兵马也抵达了战场,所以全军惊慌。”
“这归义军全军覆没,本就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现在朝廷禁卫军和辽州军抵达战场,更是让下边的兵马直接乱了。”
“下面的兵马不听招呼往后跑,我们拦都拦不住。”
“这秦州军又趁势猛攻,要不是节度使大人率部断后死战,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宋腾听了徐山的一番话后,脑子里也浮现出了当时战场上一片混乱的情形。
宋腾忙问:“这朝廷禁卫军和辽州军现在在何处?”
徐山尴尬地道:“朝廷禁卫军和辽州军压根就没过来!”
“这出现在战场上的那都是的秦州军假扮的,为的就是制造恐慌,给我们施压。”
“当时战场上一片混乱,加之数千名归义军骑兵全军覆没。”
“我们也没时间去细细地探查,为了避免大军被包围,只能仓促后撤”
宋腾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原本是这么战败的。
他先前就纳闷呢。
他们近十万大军,那都是打了许多仗的老兵了。
自己爹那更是一辈子打仗,少有败绩。
纵使打不过秦州军,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可这一次不仅仅败了,自己的爹都折进去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徐山忿愤不平地说:“这的秦州军太阴险了!”
“我们这一次太大意了。”
面对如此的局面,宋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初反攻的时候他就是持反对意见的。
毕竟他们粮草不多,又是春耕的关键时候。
可去年他们丢城失地,败的很惨,以至于节度府的威望都大大降低了,下边也人心惶惶。
自己的爹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去找回一点场子,提振一下士气的。
可如今倒好。
这非但没有打几个漂亮仗,提振士气。
反而是又大败一场,伤了他们光州节度府的元气。
宋腾如今仓促地继承了节度使的位子,可面对这个烂摊子,他实在是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
宋腾沉默了良久后,这才又问:“舅舅,我们如今能战之兵马还有多少?”ps
“各部兵马这一次损失很大。”
徐山神情凝重地说:“我麾下还有一万多人,彰武军那边应该还有近两万人。”
“其他各部兵马溃散的溃散,投降的投降,几乎没有剩下什么了。”
“特别是节度使大人阵亡、归义军都督杨翼等二十多名将领阵亡,我们这一次损失太大了”
听到这个结果,宋腾的内心里也涌出了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他们去年虽然连战连败,丢城失地,可好歹还有十万多兵马在手里。
有这十多万兵马在手中,无论是朝廷。
亦或者秦州军、辽州军都不敢和他们真正的硬碰硬。
他们虽然忌惮张大郎出手,同时也忌惮他们光州鱼死网破的。
他们担心自己损失太大,让别人捡了便宜。
可如今光州节度府这一次出击主力兵马损失殆尽。
他们光州节度府东山再起,收复失地最后的底牌都没了。
“这一仗打得太憋屈了!”
“我们还有两三万人,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
“这秦州军虽然号称二三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