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府,大规模的巡防军正在调动,气氛异常紧张。
清晨,刘黑子手底下的石柱匆匆地回到了他们的村里,第一时间去见了刘黑子。
“老狗的人全部折了!”
在温暖的火塘旁,石柱揉搓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面色格外凝重。
“他们怎么会全部折了呢?”
刘黑子满脸的震惊。
老狗与他们一样,平日里看起来就像是老实巴交的百姓,也老老实实地给官府交税纳粮。
可实际上他们在农闲的时候,也会干一些拦路劫掠的活儿。
“听说是有人向巡防军告了密。”
石柱解释说:“巡防军都督顾一舟发了布告,凡是愿意有山贼作为内应剿贼的,一律赏一千两白银,还可加入巡防军。”
“老狗手底下的一个头目将老狗给卖了。”
“两个营五六千巡防军将老狗他们的村子围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脑袋都挂在村口呢。”
“他!”
刘黑子听了老狗这一支队伍的下场后,脑袋嗡嗡的。
“而且这几天从别的府县又有好几支巡防军的队伍过来。”
“如今大小路口都有巡防军的人在盘查,我回来的时候都绕了老远的路。”
石柱说:“看样子,大规模的清剿行动就快要开始了。”
面对愈来愈紧张的局势,刘黑子也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有山贼去归降吗?”
“有,这几天好几股山贼都主动弃械投降了。”石柱说:“他们现在全部都羁押在宁阳城外的兵营里。”
顾一舟大张旗鼓的从各府县调兵遣将,欲要对宁阳府境内的山贼展开大规模的清剿行动。
刘黑子一直在关注着官府的动向。
面对巡防军咄咄逼人的态势,他的心里愈发的不安。
“你去将老王头他们都叫过来。”刘黑子吩咐道。
“是!”
不多时,刘黑子他们队伍中的几个有威望的头目都齐聚在了刘黑子家的院子里。
“现在越来越多的官兵到了咱们宁阳府。”
刘黑子开门见山的说:“看样子那顾一舟是不将咱们剿灭誓不罢休
了!”
“咱们继续待在这儿的话,风险太大。”
“这官兵指不定哪天就将咱们给围了。”
“就算是没认出咱们是山贼,他们万一想要杀良冒功的话,那也够咱们喝一壶的。”
刘黑子向众人简单的说明了当前他们所面临的严峻形势。
几个头目彼此对望了一眼,面色都格外凝重。
“刘爷,你说怎么办?”一名头目问。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刘黑子说:“那顾一舟心狠手辣,这投过去,那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砍了脑袋。”
“可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同样风险太大。”
刘黑子看了一眼几名头目说:“我的意思是咱们出去避一避风头。”
“我们能去哪儿?”
“去卧牛山!”
刘黑子道:“我曾经在左骑军当兵的时候,就路过过卧牛山。”
“那边都是崇山峻岭,只要钻进山里去,官兵就奈何不得咱们。”
“而且那边现在官兵不多,咱过去了,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会被官兵围剿。”
“真的要去吗?”一名头目犹豫的说:“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去了万一站不住脚怎么办?”
“咱们手里有刀子,怎么会站不住脚?”
他们的人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甚至跟着张云川去打过宁阳府。
面对小股的敌人,刘黑子有信心将对方击败。
“那行吧。”
“我们都听你的。”
“现在宁阳府的风声越来越紧,待这儿的确是心里不踏实。”
很快,刘黑子手底下的人都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那就是暂时的离开他们居住的这个村子,去卧牛山那边避一避风头。
巡防军都督顾一舟坐镇宁阳府,一副不将山贼剿灭誓不罢休的姿态。
他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死撑着挨刀子。
刘黑子他们很快就准备妥当,携老扶幼出发前往卧牛山了。
与刘黑子他们一样,各路山贼都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特别是越来越多的官兵涌入宁阳府境内,让他们心里发虚。
生怕他们自己成为步黑蛇洞山贼的后尘。
可让他们投降官兵,他们也不情愿。
为此,他们纷纷的另寻出路,朝着周边的府县逃窜。
其中卧牛山地区山高林密,是他们逃亡的最佳去处。
宁阳城的巡防军都督府,顾一舟也一直关注着各路山贼的动向。
在得知许多山贼都吓得朝别的地方逃,他面露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山贼在宁阳府境内的各个山头和村子里,他还得挨个的去清剿,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有时候官兵还没到,山贼在各处的眼线就去报信了。
可要是能将山贼都驱赶到卧牛山里去,那剿灭他们就轻松多了。
到时候大军甚至不需要开进卧牛山中。
只需要守住各个山口,防止各类物资流入卧牛山中。
不出半年,被封锁在山里的山贼就得断粮,到时候会不战而溃。
“传本督军令!”
“对于那些离开寨子,逃向临川府方向的山贼可不用理会。”
“各营要抓紧对那些还固守寨子的山贼展开进攻!”
“凡是被攻破的宅子,鸡犬不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