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永城。
炽热的太阳将大地炙烤的一片滚烫。
上千名手持器械的百姓此刻正混战在一起,怒骂哀嚎声不绝于耳。
“敢抢我们张家村的水,老子和你们拼命!”
有中年鲜血披面,怒吼着将手里的锄头砸向了另一个刘家庄的百姓。
“啊!”
这刘家庄的百姓被一锄头砸中了脑袋,顿时头破血流,捂着脑袋倒下了。ps
这中年挥舞着锄头欲要再打,可是马上就被一名刘家庄的百姓扑倒在了满是泥水的水沟里。
“你们张家村截水不让我们活!”
“今天灭了你们张家村!”
这年轻人双目泛红,抡起硕大的拳头就砸向了中年的面门。
“啊!”
拳头宛如雨点般地落在了中年的脸上。
中年片刻后就鼻血横流,两人怒骂着扭打在了一起。
在两村交界的地方,上千百姓混战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正当两村百姓千余人在扭打混战的时候,远处的土路上,一队人马正急速奔来。
新上任的永城县令魏安然带着几十名捕快跑得大汗淋漓。
魏安然是原东南节度府江州知州,是江永才主持新政的时候提拔上来的。
东南节度府覆灭的时候,他又追随江永才投了张云川。
江永才如今出任江北总督。
魏安然这等原东南节度府的不少官员,也都被派到了江北,以协助江永才。
虽然现在仅仅担任永城县令,算是降级使用了。
可对于魏安然而言,在转换门庭后还能为官,他已经很知足了。
今日得知张家村和刘家庄两村为了争夺水源打起来了,特亲自带人来调停。
看着两村千余人打在了一起,魏安然这位县令也一个头两个大。
这水源问题在他们东南压根就不是什么事儿。
他们东南大河小溪众多,降水又丰沛,压根不愁水的问题。
可这江北却大大的不同。
不仅仅降水少,这河流也少。
一旦遇到干旱的年景,这缺水的问题就很突出。
几年前光州节度府就是因为遭遇了一场大旱,导致不少地方颗粒无收,这才导致成千上万的百姓沦为流民。
今年从开春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才下了一场雨。
这许多小溪都干涸了,缺水的问题也愈发的严重。
现在这两个村子为了争夺水,更是大打出手。
“快去让他们停手!”
“可别闹出人命了!”
魏安然一路狂奔而来,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顾不得歇息,喘着粗气命令随行的几十名捕快上前阻止双方的械斗。
“是!”
县里的捕头一声令下,几十名捕快就冲了上去。
“县令大人来了,快快住手!”
“不要再打了!”
“快停手!”
捕快们冲到了跟前,大声地呵斥两村百姓,试图阻止他们。
可是双方已经打红了眼。
“今天非要分出一个公母不可!”
张家村的保长双手叉腰,大声喊道:“给我狠狠地打,将刘家庄的人给我揍趴下!”
刘家庄的人也不甘示弱,好几个人扑向了张家村的保长。
魏安然看手底下的捕头捕快竟然无法制止双方的械斗,他也急的额头冒汗。
他看到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生死不明。
这要是再打下去,非得出大事不可!ъiqiku
“竟然藐视官府,反了天了!”
“将他们强行给我分开!”
“谁再打,先捆绑起来!”
魏安然大声对随行的一名知事吩咐说:“你速去请总督大人调兵来!”
“是!”
面对打得凶猛的两村百姓,魏安然让捕头捕快们下狠手抓人。
面对扭打在一起不听劝的百姓。
有捕快大步上前,在呵斥的同时,手里的刀背就朝着他们身上抡了上去。
“都他给我住手!”
“再打抓进大牢!”
捕快动手粗暴狠厉,两名扭打在一起的百姓被打得嗷嗷叫。
“住手!”
几十名捕头捕快强行的介入了械斗战场。
在废了牛九二虎之力后,打得灰头土脸的双方这才勉强被分开。
双方参与的百姓几乎是男女老少齐上阵。
在这大规模的械斗中,不少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三儿啊,三儿,你醒醒!”
“黑狗子,黑狗子!”
“”
方才双方都光顾着打对方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不少人都被活活打死了。
现在被强行分开,这才发现双方已经有二十多人已经因为械斗死在了当场。
不少亲眷抱着死去的人,嚎啕大哭的同时,拎着锄头镰刀又想动手报仇。
县令魏安然见状,忙站到了双方队伍的中央。
“谁要是再敢动手,就先从我这个县令的身上踏过去!”
魏安然瞪着眼珠子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总督大人了!”
“大军马上就到!”
“谁再敢不听本官劝告,那就是造反!”
“到时候你们两个村子的人都当造反论处,全部拉去杀头,让你们香火断绝!”
面对魏安然的呵斥,气势汹汹的双方这才有了一丝顾虑。
可他们依然聚集在一起,仇恨的目光瞪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吞噬一般。
看自己稳住了双方,魏安然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保甲长都给我滚到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