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才的心里很明白。
东南节度府覆灭,作为曾经的敌人,他们江氏一族本应遭到清算的。
只是因为二夫人江永雪嫁给了大帅,同时大帅为了制衡当初追随他的那一批老将。
这才留下了他们江氏一族,他成为江北总督,同样是有制衡的意思。
这不是他们江氏一族对大帅府有多大的功劳。
他们能在大帅府获得如今的殊荣,那都是多种原因促成的。
大帅对他们江氏一族优待,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肆意妄为。
这一次在江州勾结杨威叛乱的江氏族人,算是他们的支脉。ъiqiku
在这个时候,他们理应壮士断腕,切割与他们的关系。
自己的父亲还是太过于心软了。
在这个时候竟然是非不分,还要四处奔走替他们求情。
那当初追随大帅的那些老人正愁没有把柄呢。
你这是主动给人家递刀子啊。
丁叔仅仅是江万石的家将而已。
他并不懂得其中这么多的弯弯绕。
听了自家少爷的一番话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倘若是真的是如此的话,这一次老爷掺和进去,怕是会给江氏一族招惹大祸。
丁叔也满脸的担忧色:“少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永才大脑也在飞速地转动着。
父亲派出了丁叔到自己这里来,要自己帮忙去给那些族人求情。
他恐怕同时也会去求见二夫人江永雪,希望她在大帅那边说话了。
“唉!”
“这事儿闹的!”
江永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父亲一片好心,怕是要办坏事儿。
自己必须得马上想出应对之策。
江永才站起身,低头在屋内踱步思索。
丁叔也顾不得吃面了,满脸愁容的等待着少爷想法子。
片刻后,江永才停止了踱步。
江永才看向了丁叔道:“丁叔,恐怕还得劳烦你跑一趟。”
丁叔站起了身。
“需要我做什么,请少爷吩咐。
江永才直截了当地说:“你立即回去,告诉我爹,要他不要管此事了。”
“参与此事的江氏族人那是咎由自取,大帅要杀要罚,任由大帅处置,我们不要掺和。”
“他要是和那些人有什么书信往来,一定要销毁书信,死不承认。”
“倘若是他去求见了二夫人,要他一定转告二夫人,也不能掺和此事。”
“这叛逆的事儿,谁沾上了谁就有灭族之祸。”
“我们江氏一族经不起折腾了。”
“倘若是他不想我们江氏一族灭族的话,那他就不要四处求情走动了。”
“要他好好约束我们余下的族人,要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不要去做那违反律令的事情。”
江永才顿了顿,提醒说:“倘若是此事能平安渡过的话,我们一家人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我们江氏一族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事事护佑他们,以后各过各的,以后少往来。”
“这么做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至少不至于因为树大招风,招惹祸事。”
他们江氏一族是百年大族,开枝散叶,人口众多。
特别是近几十年他大伯担任东南节度使。
这更是助长江氏一族的优越感,导致不少江氏子弟养成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性子。
东南节度府已经没了,他们江氏一族本应低调。
可现在一部分族人竟然勾结杨威欲要推翻大帅府。
这简直就是傻缺!
自己父亲竟然还替他们求情。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丁叔,你吃完饭后,连夜回去,一定要将我的话,原原本本带给我父亲。”
江永才对丁叔交代了一番后,要他连夜返回东南,将自己的话带给父亲。
丁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面后,当即急匆匆地告辞离去。
江永才送走了丁叔后,依然是心里不安。
在思索了一番后,他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研墨提笔。
他刷刷地向大帅张云川开始写奏报。
这奏报的内容前半部分则是关于江北总督府申请一批钱粮,大力修缮水渠,修建水库的事儿。
他从方方面面陈述修缮水渠、修建水库的好处,希望大帅调拨钱粮。
在奏报的后半部分,则是表明了自己针对江州之事的立场。
他说自己听闻有江氏族人掺和进了江州动乱,他表示了自己的震惊。
他细细地陈述了江氏各房的现状和关系。
最后要求大帅府不要顾忌他这个江北总督,也不要理会其他人的求情。Ъ
要求大帅依律严惩掺和此事的江氏族人,以还其他江氏族人的清白。
江永才洋洋洒洒地写了上万字的奏报。
在吹干了墨迹后。
他对着蜡烛又细细地看了两遍。
在确定没有谬误后,这才将其折好装入了信封,用火漆将其封好。
天亮的时候,江永才唤来了一名负责传送书信的书吏。
他将信件交给了书吏,要求快马加鞭送往大帅府临时所在地陈州。
当江永才的奏报在送往陈州的途中。
江州总督田中杰呈送的奏报已经放在了大帅张云川的案头。
田中杰出任江州总督后。
他快刀斩乱麻,以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策略。
迅速揪出了江州的内鬼和隐藏的通敌之人,抓捕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