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州军节度府,兴城。
节度府的护卫没有了往日的严肃,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在低声交谈着。
“齐河防线已经被张大郎的兵马突破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张大郎的五十万大军已经兵锋直指咱们兴城了,咱们城内可没多少可战之兵。”
“听说支度使严大人都被阵斩,没有想到张大郎竟然这么厉害。”
“能不厉害吗,当初东南节度使江万城都被他拉下马了。”
“我看呐,咱们辽州节度府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咱们大军在外,绝对是挡不住张大郎五十万大军的,我们还是早做打算才是。”
“是啊!”
“我的一家老小可都在城内呢。”
“一旦兴城被围,到时候跑都跑不了,我看还是先将家眷送走为妥。”
“”
节度府的护卫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们守卫的是节度府,这消息自然也相当的灵通。
齐河防线失守的消息传来,他们是第一个知晓的。
他们先前还觉得将军焦荣率领两万兵马扼守在齐河,肯定能挡住张大郎。
可如今齐河防线失守,让他们震动不已。
面对来势汹汹的大夏军团,他们心里不怕是假的。
他们对张大郎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
这张大郎的兵马打过来,这直接威胁到了他们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张大郎的兵马还没打过来呢!”
当护卫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的时候,突然后边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尔等不好好站岗当值,却在这里散布谣言,扰乱人心,是何居心!”筆趣庫
几名低声议论的军士转头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节度府判官唐瑞尧出现在了他们几步之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见到是判官唐瑞尧,几名护卫忙站直了身躯。
“拜见唐大人!”
唐瑞尧作为节度府判官,执掌律法刑名,位高权重。
“哼!”
唐瑞尧扫了一眼几名护卫,冷哼一声道:“好好当值,不信谣不传谣!”
“这天还没塌下来呢!”
唐瑞尧对这几名护卫警告说:“倘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造谣扰乱人心,我定禀明节度使大人,治你们的罪!”
“唐大人恕罪。”
几名护卫忙解释:“我们只是听了一些传闻,私底下谈论一番,我们绝对不敢造谣传谣。”
唐瑞尧冷冷地说:“你们身为节度府护卫,这外人都盯着你们呢!”
“从你们嘴里说出去的话,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
“多谢唐大人提醒,我们知错了,不敢再私下议论了”
这几名护卫是节度府的护卫。
唐瑞尧训斥了他们几句后也作罢了,不好深究他们的过错。
唐瑞尧走后,这几名护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唐大人仅仅是训斥他们。
如若上报给节度使大人,那他们今日绝没有活路。
唐瑞尧训斥了一番护卫后,径直到了节度使霍乐安的书房。
在守卫在外边的一名掌书令通禀后,唐瑞尧被邀请到了宽敞明亮的书房内。
书房内烧着炉子,将寒气隔绝在了房屋外。
“拜见节度使大人!”
唐瑞尧站定后,躬身向坐在火炉旁的节度使霍乐安行礼。
霍乐安已经六十岁了。
往日的身子还算健朗。
可现在看起来却格外的憔悴。
“不必见外,坐下说话。”
有些疲惫不堪的霍乐安摆了摆手,招呼唐瑞尧坐下。
唐瑞尧坐下后,掌书令上了茶,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齐河失守了。”
霍乐安将好几份急报递给了唐瑞尧。
唐瑞尧接过急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波动:“我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了一些传闻。”
霍乐安叹气道:“张大郎老奸巨猾,派人从百里外的上游渡河突袭,焦荣此次败在轻敌上了。”
“他本以为有齐河天险就可以阻挡张大郎,大意了啊!”
“这说起来也怪我,焦荣本就是平庸之将,要他顶上去对付张大郎,是我用人的失误。”
看到自家节度使大人满脸的自责。
唐瑞尧宽慰说:“节度使大人不必如此,这胜败乃士兵家常事,败了就败了,不必耿耿于怀。”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寻找补救之策,看如何稳定局势。”
霍乐安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辽州大军尽数出征,如今兴城满打满算不足一万守军。”
“这该如何是好?”筆趣庫
他派出自己的儿子领兵十多万联合秦州节度府攻打北部三州。
可如今张大郎打到他们家里来了,他们已经无兵可用。
唐继尧也知道他们的处境。
他建议说:“节度使大人,我们当立即召大都督率军回援。”
霍乐安道:“我已经连发十二道军令,要我儿率大军星夜回援。”
“只是从汾州到兴城,纵使急行军,也要至少半月的时间。”
“这齐河防线失守,我们就无险可守了,张大郎可长驱直入,我们兴城守军不足,我怕坚持不到援军回来”
“既然守不住,那就走!”
唐瑞尧看了一眼霍乐安,建议说:“节度使大人可率文武官员撤到黑水府去。”
“要是黑水府不行,那就继续向东北方向走,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