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如刀。
齐河南岸的临时营地内,辅兵们正忙着挖掘壕沟,布置防御。
大帅府军需大总管陈金水此刻就坐镇在这一座营地内。
斥候来报,一股约有三万余的辽州军从唐州的方向奔袭而来。
这一股辽州军是从辽州主力中分离出来的。
他们直奔此处而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们欲要占领齐河南岸,切断他们大夏军团的粮秣补给与后方联系。
现在他们大夏军团的主力大军早就渡河了。
一部秘密开进了威州境内,准备在威州境内截击回援的辽州军。
另一部偏师在赵立山的率领下,正向辽州节度府的腹地进攻。
陈金水这位军需大总管手底下现在就五千多兵马。
这五千多兵马还清一色的都是负责运输粮草,警戒守卫地方的随军辅兵。
辅兵是当初整编的时候从军中淘汰下来的二线军队。
他们平日里虽也隔三差五进行操练,拥有一定的战斗力。
可比起每天啥事儿都不干。
专门操练的战兵而言,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面对三万来袭的辽州军,陈金水这位军需大总管内心也颇为紧张。筆趣庫
后方刚从了几批物资到此处,准备转运前线的。
现在营地内可堆放着大量的粮食、草料、熏肉、盐巴、药材等大量物资呢。
这丢了营地事小,物资落入敌人的手中,那就罪过大了。
“报!”
当陈金水裹着厚厚的战袍,正在营地内巡视的时候,有斥候兵策马而来。
陈金水忙停下脚步。
“何事?”
斥候兵翻身下马,快走几步到了陈金水跟前。
斥候兵语气急促地抱拳禀报道:“陈总管,辽州赵长英所部兵马昼夜急行,预计明日清晨就能抵达此处!”
陈金水心里一惊。
“这的来的好快呀!”
他对斥候兵道:“继续再探!”
“每半个时辰,向我禀报一次敌情变化!”
“遵令!”
陈金水看斥候兵走了后,这才唤来了辅兵校尉。
陈金水面色凝重的问:“对岸可有援军的消息?”
“还没有。”
辅兵校尉摇了摇头。
“陈总管,大帅那边既然说要派人增援我们了,那肯定不会食言的。”
“我相信援军应该很快就能到。”
话虽这么说,可陈金水的心里依然没底。
这敌人马上就要杀到跟前了,援军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万一此处被攻陷。
不仅仅大量粮秣物资会落入敌人的手里,他们与后方的联系也会被切断。
前线那么多兵马,要是断粮了可就危险了。
“这辽州兵马上就要到了,你再派人去北岸沿着官道去迎一迎援军。”pδ
“要是遇到了,务必催促咱们的援军要尽快的增援。”
“咱们就五千人,此处又无险可守,一旦打起来,这营地怕是守不住。”
“是!”
辅兵校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他们这些只是负责运粮、架桥的辅兵,肯定不是对手。
陈金水在巡视了一遍防御后,又唤来了几名自己麾下的主事。
“你们立即选派一些可靠的人!”
“要他们不用参战,只是需要守住各处堆放的物资。”
“一旦我们这里守不住,得到我的军令后,要他们立即放火烧掉粮秣等物资!”
“这些东西可不能落入敌人的手里”
几名主事神情格外的凝重。
“是!”
陈金水叮嘱他们道:“一定要选可靠的人!”
“而且必须要有我的手令才能烧毁物资,不能提前放火!”
“谁要是胆敢没有命令就放火,决不轻饶!”
“是!”
几名主事也知道形势危急,忙告辞去准备了。
陈金水将一切布置妥当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裹着甲衣躺下歇息。
他仅仅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急促的呼喊声吵醒了。
陈金水翻身爬了起来。
一名军士声音急促地喊道:“陈总管,辽州兵已经杀到了营外!”
“快,集结兵马准备御敌!”
陈金水挪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三步并做两步往外走,鞋子都顾不得穿。
“陈总管,校尉大人已经带人顶上去了!”
军士弯腰抓起陈金水的鞋子,忙追了上去:“您的鞋子还没穿呢!”陈金水掀开了帐篷,一股冷风迎面吹来,让他面颊宛如刀子割一般。
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喊杀声。
陈金水从军士的手里接过了鞋子,套在脚上后,就急匆匆地朝着营地防线奔去。
当他抵达的时候,大量的辅兵已经躲避在胸墙后边抵御来袭的敌人了。
“嗖嗖嗖!”
“嗖嗖嗖!”pδ
呼啸的箭矢不断从营地外攒射而来。
好在辅兵们都是被裁撤下来的原军中将士。
在辅兵校尉的指挥下,倒没有乱作一团。
他们躲避在胸墙、壕沟后边,时不时地张弓搭箭还击。
“噗!”
一支箭矢袭来,他旁边的一名军士闷哼一声,捂着臂膀倒下了。
“保护总管大人!”
十多名护卫忙支起盾牌,将陈金水护住了。
陈金水转头看了一眼倒地的军士,吩咐道:“赶紧抬下去治伤!”
“是!”
受伤的军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