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都尉大人,醒醒!”
都尉谢宝山正睡得正香,被剧烈的摇晃震醒了。
他睁开了眼眸,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这是他手底下的兵。ъiqiku
谢宝山坐起身来,眼睛扫了一眼周围。
他开口问:“怎么了?”
这军士指了指远处喧嚣的临时营地。
“大都督率军向西走了!”
军士开口道:“各部兵马都在开拔,参将大人下令,要我们也马上出发!”
谢宝山看了一眼天色,天还没亮呢。
这怎么突然就开拔了。
“这天还没亮呢,怎么突然就要开拔?”
谢宝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张大郎的兵马追上来了?”
“没有。”
“好像听说有一支兵马叛逃了!”
“具体情况情形不清楚。”
在谢宝山了解情况的时候,一名军士大步走了过来。
“都尉大人,那边有几个弟兄死了。”
谢宝山一怔。
他当即起身,跟着这军士走了过去。
在距离火堆稍远的地方。
几名衣衫单薄的军士蜷缩在一起,已经没了呼吸,身体冻得僵硬。
“!”
“这打的什么窝囊仗!”
看着这几名弟兄活生生的冻死在雪地里。
谢宝山这位都尉将自己的战袍重重地扔在地上,爆了粗口。
他蹲下身躯,双手抱头。
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哗啦地往下掉。
家乡的子弟跟着自己出来打仗。
如今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这让他痛苦万分。
“都尉大人,这不怪你。”
有军士看着抱头蹲在地上哽咽的谢宝山,上前宽慰。
“生死有命!”
“这几名弟兄死了,反而解脱了,不用遭罪了。”
“都尉大人,其他人都走了,咱们也走吧。”
“这天一亮,张大郎的追兵该上来了。”
“”
在众军士的劝说下,内心痛苦憋屈的谢宝山这才站起身来。
他擦了擦眼泪。
“走,走吧。”
周围各部兵马都在急匆匆向西开拔,他们不能落在后边。
他们将冻死的弟兄草草掩埋在雪地里后,大步跟上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雪地里,无数的火把宛如蜿蜒的长龙,向西开进。
可是谢宝山他们已经断粮了。
他们去搞的马肉都已经吃光。
所以他们在风雪中走得相当的吃力。
他们互相搀扶着,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浑身直哆嗦。
天亮的时候。
他们看到路边倒了不少的赤条条的军士。
这些都是饿死或者冻死的,他们身上的甲衣都被路过的军士扒光了。
看到这一幕,谢宝山的心里在骂娘。
可如今他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们也只能跟着队伍一步一步地向西边挪。
晌午的时候。
雪停了。
谢宝山他们抵达了一个叫石门镇的地方。
当谢宝山他们进入石门镇的时候。
这个足有几百户人口的集镇百姓早已经人去楼空,逃光了。
集镇内挤满了衣衫褴褛,浑身脏污的辽州军军士和随军的民夫。
他们已经走不动了。
虽然大都督霍韬一个劲的催促大军继续出发。
可没有力气的民夫和军士们此刻已经对上面的命令不怎么听了。
他们现在只是想停下了歇息一番,找点吃的东西。
为了生火取暖,门板都被他们劈成了柴火。
谢宝山他们的运气不错。
他们在一农家院子的院子里挖出了一个装满粮食的大缸。
这大缸内的粮食足足的有一两百斤,这让他们喜出望外。
谢宝山忙派十多名弟兄守住了大门。
他们则是在屋内烧火做饭,准备吃一顿饱饭再走。
可当他们饭刚煮熟,正在狼吞虎咽的吃饭的时候。
有军士冲进了院内,声音急促地道:“都尉大人,大都督率部退回来了!”
这话让谢宝山都怔住了。
大军怎么退回来了?
谢宝山他们这些人马在石门镇歇息搞饭吃。
大都督霍韬则是在长史闫浩的建议下,率领两万精锐继续西进。
实际上霍韬已经放弃了手底下的这些临时征召的杂牌军。筆趣庫
他只是想带着两万精锐兵马去唐州立足。
至于落在后边的民夫和杂兵,能跟上去的就跟上去。
跟不上去的就让他们自行突围,分散追兵的注意力。
可是他们才走出了几里地,迎面就遇到了大夏军团第十四营和第八营兵马。
大夏军团第十四营是右军将军张辰统帅。
大夏军团第八营是参将纪宁统帅。
当辽州军主力西撤的时候,他们奉命迂回穿插堵截辽州军。
他们顶风冒雪,穿了石门镇以西地区,挡住了辽州军的去路。
霍韬率领的大军与张辰、纪宁两部兵马一交手,就被击退了。
霍韬一时间摸不清楚前方大夏军团的兵力数目,不敢恋战。
他派出了一支兵马断后后,自己率领兵马掉头退回到了石门镇。
得知去唐州的道路已经被阻断,谢宝山他们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他们原本还想着吃一顿饱饭,有点力气后,再去追大军的。
可现在大军被堵了回来。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谢宝山这位都尉的心里都有些慌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