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城外,大军云集。
原巡防军都督顾一舟在临川城改旗易帜,自称为骠骑大将军,打出了征讨东南节度使的旗号。
顾一舟的行为惹得东南节度使江万城震怒。
他旋即命令左骑军大都督刘渊,统帅大军征讨顾一舟所部叛军,命令新任巡防军都督黎子君协助。
左骑军大都督刘渊在得到军令后,旋即率领大军离开江北大营,兵分两路征讨顾一舟叛军。
一路由副将曹荣率领两营兵马,率兵进入东山府境内,负责清剿流窜进入东山府境内的叛军。
他自己则是亲率副将马福山,姚军两部兵马直逼临川城。
临川城周围已经演变成为了一个大战场,顾一舟的叛军已经占据了周边的城镇,山头,到处都有叛军的活动。
左骑军大都督刘渊压根就没有理会在周围城镇,山头活动的小股叛军部队。
他直接率领大军沿着官道推进到了临川城下。
他准备直捣黄龙,先收拾掉顾一舟的叛军主力,而后再掉过头去收拾那些分散在各处活动的小股叛军。
他觉得只要收拾掉了顾一舟的叛军主力,那小股叛军则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大都督刘渊率军抵达了临川城下后,旋即对临川城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顾一舟麾下的骠骑军虽然战斗力不如左骑军,可他们却也不是吃素的。
骠骑军先前一直在和山贼作战。
虽然山贼的战斗力弱,可是一场场战阵厮杀下来,骠骑军的军卒至少敢杀人,不怯场。
特别是顾一舟经过了一lún_dà规模的扩军后,他麾下的骠骑军人马规模在急速的增长。
他们依托着城墙,靠着人数去堆,硬生生地挡住了左骑军的猛攻。
反观左骑军常年驻扎在江北大营,看似是驻扎在边界的野战军队,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左骑军几次攻城失利不说,还折损了不少的兵马。
与此同时,占据周边城镇和山头的小股叛军开始对左骑军的运粮队进行伏击和袭扰,导致左骑军好几支运粮队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攻城的失利,运输路线屡次遭遇袭击。
这也让左骑军意识到,他们的对手并不是乌合之众,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这就迫使他们不得不调整先前的战术。
他们对临川城采取了围困的策略,另外抽调军队准备先肃清周边乡野山林间活动的叛军小股部队。
只要周边地区的叛军小股部队被肃清,那临川城就是一座孤城,困都能困死顾一舟。
当左骑军的军队和叛军在临川城周边地区厮杀鏖战的时候。
张云川率领的镇山营,飞豹营的两万人马正浩浩荡荡地开赴战场。
他们离开泗水县的地界,进入到了临川城地界的时候,空气中的气氛陡然变得肃杀了起来。
沿途的好几个村子都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遭遇到了战火的摧毁。
在村子里还有腐烂的尸体,成群的野狼在村子里游荡,路旁的树枝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乌鸦。
“他,这大热天的,我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呢。”
行军的队伍中,已经升任代理校尉的董良辰骑在一匹马上,听着乌鸦的嘶鸣声,感觉浑身不舒服。
在他们的村里,一般都是有老人即将去世的时候,乌鸦闻着腐肉的味道,才会飞来。
可现在成群结队的乌鸦就停留在路旁的树枝上盯着他们这一支行军队伍,他怎么都觉得瘆得慌。
“这一路过来,一个活人都没见到,腐烂的死人倒是见了不少。”
张云川面色严肃地说:“这到处都是死人,有成群的乌鸦很正常。”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在喝水的时候,别他打起水来就喝!”
张云川提醒说:“将水都给我煮滚烫再喝!”
“参将大人,这里头有什么说道?”董良辰开口问。
“刚才村里的井里泡着死人,这都烂在水里了,这样的水喝了轻则闹肚子,重则是要死人的。”
张云川对董良辰道:“这水里泡了死人后,有一些你瞧不见的病在水里边,小心染病。”
“是!”
董良辰听闻水里可能有病,他当即重视了起来。
他小时候村子里就闹过这样的事儿,有人喝了山里一个小水潭里的水,稀里糊涂的就死了人。
后面再也没人敢去那个小水潭里喝水了,都说闹鬼。
命令传了下去,张云川他们继续前进。
随着他们越往临川城方向靠近,情况愈发的糟糕。
许多的庄稼还在地里没有收割,可是却见不到一个活人了。
村子也都仅剩下残垣断壁,他们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寂的地区一样。
叛军和左骑军在这一片地区打仗。
百姓要么逃了死了,要么被抓去当兵了,导致战场周边地区十室九空。
看到官道沿途村落的情况,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甸甸的。
先前他们剿匪那都是在山里剿匪,对于战争的感受并不深。
可这一次叛军却没有躲避在山里,他们是占据着城镇,与左骑军在作战。
看到沿途那些腐烂发臭的尸体,不仅仅张云川他们这些将领,就连最为普通的军士,都第一次觉得战争竟然是如此的残酷。
他们没有了出发时候的欢呼雀跃,反而是愈发的沉静,甚至有些军士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有些惧意。
“报!”
当张云川他们正在行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