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巡察使岳定山急匆匆地赶到了城内的骠骑军临时大将军府。
“岳将军,请留步!”
一名都尉拦住了欲要往里边闯的岳定山。
岳定山停下了脚步,他一手推开了这名都尉:“让开,我有要紧的事情面见大将军!”
“哗啦!”
岳定山刚往前走了几步,肃立在周围的几名守卫军士刀剑出鞘,齐齐上前,拦住了岳定山。
“你们什么意思?!”
岳定山盯着拦住他去路的几人,面露阴霾色。
他可是大将军顾一舟的亲信,一向在这里都是畅通无阻的。
可现在竟然被阻拦了,这让岳定山心里格外的不痛快。
“岳将军,大将军正在会客。”
那都尉不卑不亢地说:“大将军吩咐了,没有他的传唤,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还请岳将军见谅。”
岳定山盯着大门紧闭的客厅,心里却是犯嘀咕。
现在临川城已经被围得死死的,巡防军来了后,他们与城外的联络都被切断了。
这大将军能有什么贵客??
“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要军机大事!”
岳定山收回了目光后,对这都尉道:“关乎临川城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尽管去通禀,出了事儿我担着!”
这都尉看了几眼神色焦急的岳定山,迟疑了一下。
“岳将军稍等。”
都尉知道自己要是耽误了军机大事,自己吃罪不起,他转身朝着大门紧闭的客厅而去。
片刻后,都尉回返。
“岳将军,大将军有请。”
岳定山大步地走上了台阶,正好遇到骠骑大将军顾一舟陪同一名中年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看顾一舟对这位陌生中年人客客气气的模样,岳定山侧身让开了路,不敢冲撞了他们。
“顾大人,你军务繁忙,请留步。”
中年人走下台阶后,对顾一舟拱手说:“我就住在城内,倘若是顾大人考虑清楚了,请劳烦告知我一声。”
“我届时好飞鸽传书给城外,让城外有一个准备。”
顾一舟对中年人道:“容我考虑一番,再给你们答复。”
“静候佳音。”
中年人对着顾一舟拱手告辞。
“替我送客。”
顾一舟命令亲卫都尉送客。
“是。”
“请。”
待都尉领着陌生的中年人离去后,顾一舟则是转身返回了客厅内。
岳定山从那中年人的背影上收回了目光,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事儿,紧跟着进入了客厅。
“大将军,我有紧要的事情禀报!”
岳定山站定后,对着顾一舟抱拳道。
顾一舟弯腰落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说吧,什么事儿?”顾一舟问。
“大将军,我的人禀报,城外巡防军有人偷偷的溜进城内,试图劝降我们的人。”
“劝降谁?”
顾一舟眉毛一挑,顿时面色有些凝重。
“副将刘云!”
“可抓住了把柄?”顾一舟又问。
“当时没有抓住把柄。”岳定山回答说:“刘云派人将城外混进来劝降的人给拖出去杀了。”
“只是当时我的人四处寻觅了一番,并没有没有发现那劝降人的尸体被扔在何处”
“可是今日我们又抓住了一名城外混进来的探子!”
“我们从此人的身上搜出了城外参将张大郎给刘云的书信!”
岳定山说着,将自己查获的书信呈递给了顾一舟。
顾一舟接过书信,看到内容后,他浑身一颤。
因为信是张大郎写给刘云的。
信中详细的说明了他如何的派人去宁阳府那边杀害军官家眷,以激起他们对东南节度府仇恨的事儿。
这事儿倘若是真相大白于天下的话,那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将领怕是要将自己给活剐了!
“此信件还有谁看过?”
顾一舟盯着岳定山问。
岳定山回答道:“大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我拿到信后,立即过来了,还没有人知道。”
“我怀疑城外派出了不止一名探子进城。”
“他们应该是为了避免万无一失,派出了数人,我们刚好抓住了其中一人!”
岳定山怀疑说:“刘云昨晚上既然见到了探子,那说明刘云现在手里也已经有同样的信了。”
“他要是将我们派人去宁阳府做的那些事儿捅开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
当初派人去宁阳府杀军官们的家眷,然后栽赃嫁祸给东南节度使江万城,那可是他岳定山负责具体派人执行的。
要是刘云等人知晓了真相,那不找自己拼命才怪,这是岳定山最为忌惮的。
要知道,刘云现在已经被提拔为了副将,执掌着扩编后的飞熊营,飞熊营如今兵马有一万多人,实力强大。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别的中层将领,他们的家眷同样是被屠戮掉了的。
他们现在对东南节度府有多仇恨,一旦知道真相,那他们对自己等人的行为有多愤怒。
“当初你不是说将所有人的家眷都杀了吗,那刘云的夫人怎么会逃脱!”顾一舟瞪着岳定山问。
岳定山一怔,他旋即解释说:“可能是手底下的人去杀人的时候,不小心漏掉了一个。”
“混账!”
骠骑大将军顾一舟现在的心跳有些炸裂,抬手就给了岳定山一巴掌。
岳定山捂着火辣辣疼痛的面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