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节度府,江州。
后花园内,节度使江万城躺在摇椅上在悠闲的乘凉,几名身着薄纱的少女手里端着新鲜的瓜果伺候在身侧。
一名少女手摇着圆扇,驱赶着蚊虫,另有两名少女一人揉肩一个人捏腿,动作轻柔。
四方阁阁主叶重山出现在了后花园内,站在十多步外躬身行礼。
“赐座。”
江万城摆摆手,当即就有仆人搬来了小圆凳。
四方阁阁主叶重山弯腰落座后,江万城使了一个眼色,伺候的少女和奴仆都躬退下了。
“你觉得十万东南贼军攻入陈州,此事是真是假?”
江万城抬了抬眼皮,开口询问四方阁阁主叶重山。
节度使江万城得到了陈州方面的报告,说十万东南义军杀入陈州,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为此,他将叶重山给召了过来。
毕竟叶重山作为东南节度府负责情报的主要官员,他在各处的眼线耳目众多,消息也最为灵通。
叶重山沉吟后回答说:“节度使大人,我觉得陈州方面的对贼军数目的上报可有些夸大。”
“据我四方阁混进贼军中的眼线禀报,张云川麾下的贼军总数不过三千出头而已。”
“他们现在突然流窜到了陈州,打出了十万大军的旗号,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
节度使江万城也赞同叶重山的说法:“是啊,贼军怎么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就扩充到十万大军。”
“那张云川就是一贼酋而已,他不是神仙,又不会点豆成兵!“
江万城说完后,叹气了一声。
“可笑区区数千贼军,就吓得左骑军不敢出城迎战,以至于贼军横扫陈州,烧杀抢掠,给陈州造成了莫大的损失。”
叶重山不明何意,所以没敢接话。
“这些年节度府调拨给左骑军不少的银两和军备。”
江万城道:“几乎是他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可他们呢?”
江万城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愠怒色。
“刘渊率领数万左骑军攻临川城不克!”
“留守陈州的左骑军面对区区数千贼军,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城内,任由贼军攻杀各处而不敢救援!”
“祝家庄的十万多石粮食都被贼军劫掠一空!”
江万城痛心疾首的说:“那可是十多万石粮食啊!”
“贼军得到了这么多的粮食,他们又可以招兵买马,壮大实力了,对我东南节度府威胁更大!”
“左骑军太让我失望了!”
左骑军作为东南节度府三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之一,江万城对他们一向寄予厚望的。
特别是左骑军驻扎在陈州的江北大营,可以说是镇守着东南节度府的北面门户,肩负重任。
可现在左骑军的表现不佳,导致他们损失巨大,让江万城的心里对左骑军也愈发的不满。
“我准备调镇南军去陈州,接替左骑军,负责肃清陈州的贼军,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万城在发了一通牢骚后,开口征询叶重山的意见。
“调兵遣将乃军国大事,属下不敢妄言,我一切都听节度使大人的。”
叶重山执掌四方阁,一向谨小慎微。
面对调兵遣将这等事情,他一般都是不愿意轻易的表态,以避免惹祸上身。
更何况镇南军的大都督是大公子江永阳,这位可是东南节度府未来的接班人。
这此去陈州,打胜了还好说。
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个表态支持的,到时候少不了受到牵连。
“我让你说你就说。”江万城有些不满意地对叶重山说:“不然你以为我叫你干嘛来了?”
叶重山看江万城的这个态度,当即心里明白,这是节度使大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来征询自己的意见。
叶重山沉吟后,硬着头皮说:“节度使大人,我去过镇南军兵营几次,看大公子将兵马操练得颇有几分精锐的模样。”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只不过,我东南节度府承平多年,这镇南军的兵马操练得虽好,不经历战阵的厮杀,属下觉得始终上不得台面。”
“恩。”
江万城点了点头:“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左骑军坐镇江北大营这些年,银子没少给,军备没少批,可他们一上阵就成了软脚虾,不敢战,不愿战,这怎么能成?”
“倘若是右骑军和镇南军都是如此,那以后倘若是出了什么变故,那谁来守卫我东南节度府的城池和土地?”
这一次左骑军打仗暴露出来的缺乏实战经验的问题,让节度使江万城也有些警醒了。
他们东南节度府富甲天下,不缺钱粮,军队也装备精良,看起来兵强马壮。
可承平太久,军队都不会打仗了。
他有意将镇南军也调到前线去,好好地磨炼磨炼一番,增强他们的实战经验。
可是镇南军毕竟是他们东南节度府的镇山的虎。
只要镇南军卧在兵营不动,那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实力,那就不敢轻举妄动。
这贸然的抽调到前线,万一损失巨大的话,那就有可能动摇他们东南节度府的根基。
这也是节度使江万城犹豫不定的原因所在。
叶重山也看出了节度使江万城的担心。
“节度使大人,镇南军作为我东南节度府的镇山之石,自然不能大规模的调动。”
叶重山建议说:“倘若是分批轮换着调去剿贼,不仅仅可以达到练兵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