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骑军都督刘渊返回了江州奔丧,让江州的一众大佬们都大为不解。
现在节度府对刘家的态度很微妙。
刘渊坐镇陈州,手里掌握着左骑军,节度府还有几分忌惮。
可他现在返回江州,这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刘渊返回江州后也很低调,既没有拜会亲朋旧友,也没去节度府拜会,一直在操持着丧事。
在刘老爷子丧事这一段时间内,节度府也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可所有人都隐约能够感受得到,江州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老爷子在去世的七天后下葬,刘家作为东南节度府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自然是排场极大。
仅仅给刘老爷子送葬的队伍,就蔓延了好几里地,让人叹为观止。
老爷子入土下葬后,望着墓地那遍地的纸钱,刘渊的心情也格外的复杂。
老爷子没了,他们刘家可以倚靠的大树也没了,以后没有人替他们刘家遮风挡雨了。
他作为刘家的长子,自然要承担起维护家族荣誉,延续家族香火的重任。
“回来这么多天了,也该去节度府拜会一下了。”
“直接去节度府吧。”
在让老爷子入土为安后,刘渊并没有返回江州刘府,而是吩咐去节度府。
“是!”
亲军都尉得令后,旋即护卫着刘渊朝着节度府的方向而去。
刘渊准备去找东南节度使江万城谈一谈。
节度使江万城仿佛知道刘渊要去拜见他一样,所以当刘渊的拜帖递进去后,他当即召见了刘渊。
在节度府的客厅内,刘渊见到了节度使江万城。
“下官拜见节度使大人。”
刘渊虽然心里对江万城极度不满,可是他还是保持了一个下属应有的恭敬姿态。
“坐下说话。”
江万城打量了一番刘渊,指了指椅子。
“多谢节度使大人。”
刘渊也没客气,道谢后,走到椅子跟前弯腰落座了。
“老爷子下葬了?”
待刘渊落座后,江万城开口问。
“多谢节度使大人挂怀,我家老爷子已经入土为安了。”
“嗯。”
“入土为安就好啊。”
江万城点了点头,感慨地说:“我本应也去送老爷子最后一程的,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这几日也不舒服,实在是难以走动。”
“节度使大人为我东南节度府日夜操劳,还请保重身体。”
“唉,这人上了年纪,不服老不行。”
江万城自嘲地摆了摆手说:“年龄不饶人呐。”
“我们这些人老了,很多事儿已经力不从心了,以后这东南节度府,还得靠那些小辈啊。”
“节度使大人说的是。”
“现在的后辈可是了不得呀,就拿我陈州的镇守使张大郎来说,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身居高位,实在是让我自叹不如啊。”
“想当年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一个小都尉呢。”
江万城打了一个哈哈说:“这说明我们东南节度府人才辈出,后继有人嘛,这是好事呀。”
“看到我东南节度府有这么多的青年俊杰,我也很欣慰。”
刘渊微微一笑后,旋即正色道:“节度使大人,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要节度使大人准允,让我能够解甲归田,将左骑军都督的位子让给那些年轻后辈。”
江万城一怔,有些狐疑地问:“你这个都督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辞呈啊?”
刘渊叹气说:“节度使大人,实不相瞒。”
“我坐镇陈州这么多年,对家人和部属失管失察,实在是愧对节度使大人的器重和信任。”
“左骑军在临川城惨败,连带着三公子都血洒疆场,心里一直愧疚难当。”
“我御下不严,以至于我三弟他们背着我胡作非为,给我刘家抹了黑,给我左骑军也丢了脸。”
“发生这些事儿,我这个当都督的实在是难辞其咎。”
刘渊满脸诚恳的说:“我愿意退位让贤,还请节度使大人择一良将担任左骑军都督,让我能够回乡去颐养天年。”
江万城盯着刘渊看了几秒后,笑着说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下官不敢有半分虚言。”
“当了这么多年的都督,时刻要提防着北面的光州节度府,可以说觉都睡不好,我也想好好地歇息一下。”
刘渊顿了顿说道:“还请节度使大人看在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上,能够留我三弟一条命,让他跟着我一起回到乡下去种田。”
“好吧。”
江万城沉吟后说道:“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强留你担任左骑军都督了。”
“只是你去乡下种田的话,太屈才了。”
“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你回乡下去,那成什么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江万城不近人情呢。”
“这样吧,你卸任左骑军都督后,到节度府来担任营田使。”
江万城笑了笑说:“这个位子比左骑军都督轻松,你到时候就可以睡个囫囵觉了。”
刘渊看江万城想都没想,直接同意了自己的辞呈,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节度使大人,我没干过这个营田使,还请节度使大人准允我回乡去颐养天年吧。”
江万城却不由分说地道:“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卸任左骑军都督后,到江州来担任营田使。”
“至于你三弟刘鼎的事儿,我也听李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