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城,临时左骑军副将府。
书房内,张云川以舒服的姿态倚靠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份立功受赏将士的名单。
“我看没有什么问题。”
“就照此吧。”
他看完了这一份名单后,旋即拿起书案上的朱笔,附身刷刷地写了同意两个大字。
而后他又拿出了自己巡防军副将的印章,重重地盖上了一个鲜红的大印。
张云川将名单递还给了校尉大熊。
“你回头去找老王,让他批银子,先将弟兄们的赏和抚恤发下去。”
张云川对大熊叮嘱说:“发放银子的时候,你亲自去盯着,避免有人从中私吞克扣。”
“大哥,你放心!”
大熊拍着胸脯保证说:“现在军中谁敢私吞克扣,老子剁谁的手!”
“嗯。”
“老弟兄我倒是不担心。”
“只是现在我们又补充进来了两万新弟兄。”
“这人多了,难免就有人心存侥幸,想要伸手捞银子,败坏我巡防军的风气。”
“我现在很少亲自带兵了。”
“你们一定要盯紧了。”
巡防军一向军纪严明,张云川对此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他之所以让大熊去盯着,实际上就是要始终保持一个高压的姿态,以确保军中相对的公平正义。
先前经历过了几次杀鸡儆猴后,如今军中大小军官的心里都知道有些红线谁碰谁死,所以相当的规矩。
可是随着他们巡防军不断在扩兵,要士调这些事情,难免就有人松懈。
巡防军之所以能打仗,能令行禁止,除了严明的军纪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各级军官不中饱私囊,不克扣军士们的钱粮。
他们不伸手捞银子,做事又相对的公平。
所以各级军官在军士们的心目中就有一定的公信力,有一定的威望。
正是因为如此,军士们对军官是敬重的。
底层的军士们执行起命令来,也会一丝不苟,没有怨言。
要是军官平日里就压榨盘剥军士,做事也不公正,那关键时刻,军士们自然也不会替他们卖命。
巡防军是张云川安身立命的本钱,他自然要时时刻刻的盯着。
大熊告辞后,王凌云又紧跟着进入了张云川的书房。
“大人,这是我拟定的举荐名单,请大人过目。”
王凌云说着,将一份名单呈递给了张云川。
“左骑军丁峰,协助镇压叛乱有功,拟举荐为左骑军校尉。”
“左骑军参军孔绍仪,协助镇压叛乱有功,拟举荐为北安县县令。”
“巡防军前锋营校尉周熊,镇压叛乱有功,拟举荐为巡防军参将。”
“巡防军陈州营校尉曹顺,镇压叛乱有功,拟举荐兼任北安县镇守使。”
“巡防军健锐营校尉郑忠,镇压叛乱有功,拟举荐兼任建安县镇守使。”
“巡防军骁骑营校尉徐敬,镇压叛乱有功,拟举荐为巡防军参将。”
“巡防军参军赵立斌,镇压叛乱有功,拟举荐为建安县县令。”
“”
张云川现在已经实际控制了陈州全境。
陈州境内的大小官员几乎是被一锅端了。
这些官员要么是原刘家举荐的,要么被刘家收买了,所以站在同一个阵营。
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刘家倒了,陈州从上到下,都没逃脱掉。
陈州要来一次大换血。
面对众多空置出来的位子,张云川自然是想将自己人放上去。
只是他现在虽然是陈州镇守使、又兼任左骑军和巡防军副将。
看似职务众多,手握大权。
可是实际上要想将自己人放在要害的位子,他却没有这个权力,只能向上举荐。
诸如校尉、参将以及县令这个级别的人的任命,大权都掌握在节度府。
“一次性举荐这么多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我觉得节度府那边是不会同意的。”
看完了一长串的名单后,张云川自己都觉得有些太多了。
倘若是按照这个名单来的话,那陈州以及陈州境内的左骑军和巡防军几乎都是他们的人了。
节度使江万城又不是。
他当初为了感谢刘家扶持他上位,这才导致刘家极其党羽掌握了陈州,以至于尾大不掉。
他现在怎么可能一个地方摔两次,全部让他张云川一系的人掌握陈州。
王凌云面对张云川的询问,他微微一笑。
“大人,这叫求上得中。”
王凌云解释说:“我们报这么多的人上去,节度使大人肯定不会全部同意的。”
“可是您毕竟是陈州镇守使,又兼任左骑军和巡防军副将。”
“这一次你又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
“他要是全部否决了你的举荐,岂不是令人寒心?”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同意一部分的。”
“哪怕仅仅同意几个举荐的人选,对于我们而言,那都是赚了。”
王凌云对张云川道:“要是我们一个人都不举荐,那到时候节度使大人随便选派人的话,那我们就被动了。”
“恩,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张云川沉吟后又道:“可是我一下举荐这么多的自己人,会不会显得我野心太大?”
王凌云摇了摇头:“大人,如今您正属于年轻气盛,锋芒毕露的年岁。”
“您一下子举荐这么多自己人上去,看似暴露了野心,实际上反而是显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