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县,荡寇军大都督府。
“嘭!”
大都督胡军没了往日的沉稳,一巴掌将一份陈州日报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
“老子小瞧了这个张大郎的左骑军!”
这陈州日报是他们在陈州那边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的。
在头版刊登了陈州左骑军剿灭水寇,活捉水寇头目的内容详情。
这些消息对于陈州的民众而言,那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让他们对陈州左骑军愈发的敬佩和拥护了。
可对于荡寇军大都督胡军而言,这个消息无异于五雷轰顶!
因为所谓的水寇是他派去的荡寇军前营,领兵的就是他最宠爱的大儿子胡志勇!
如今抢掠不成,反而是被左骑军收拾了,这让胡军的心里又惊又怒。
“小勇也是一个饭桶!”
“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他竟然给搞砸了!”
胡军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气得大骂:“他好歹是我荡寇军的参将!”
“现在竟然阴沟里翻船,被一帮曾经手下败将给打败了,自己还被活捉,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胡军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一向都是寄予厚望的。
胡志勇一直以来作战悍勇,各方面的表现也没让他这个老爹失望。
他这一次派胡志勇去劫掠陈州,在他看来,这压根没有多少风险,还能捞取一些功勋,增加一些威望。
他们暗地里收了复州的银子,只需要去陈州转一圈,抢掠一些东西,应付应付复州就得了。
可谁知道,这么轻松的一次劫掠,竟然被自己器重的大儿子搞砸了。
如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损兵折将不说,大儿子胡志勇更是被左骑军那边的人给逮住了。
“大都督,现在大公子落在了左骑军的手里,这事儿不好办呀。”
副将兼参军孟安待大都督胡军发泄了一番心里的不爽后,这才缓缓地开口。
“我们必须得尽快的想办法妥善解决此事。”
“否则的话,大公子恐怕有性命之忧。”
孟安忧心忡忡地说:“而且这事儿捅到了节度使那儿,让节度使大人知晓了的话,会更加的麻烦。”
“一旦节度使大人知晓我们暗中收取复州的银子,派兵劫掠陈州,那怕是不好交代。”
“况且我们这一次损失这么大,还引起了东南节度府对我们物资的封锁”
节度使宋战虽然默许了他们下面的人可以自己想办法搞一些钱粮弥补军需不足的困境。
可这都是属于潜规则。
只要不做的太过火,宋战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这一次的事情搞得有些大,特别是荡寇军前营现在几乎全军覆没了。
引发了东南节度府对他们光州节度府物资禁运,这就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大都督胡军一坐在了椅子上,心里也有些烦躁。
在原本的计划中,从复州的手里收取两百万两银子,再从陈州劫掠一些财货人口。
只要不出意外,他们荡寇军这一次发财了!
到时候给节度使宋战孝敬一些,那他们接下来可以过好几年舒坦的日子。
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让他很是恼火。
“那你说怎么办?”
大都督胡军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参军孟安。
孟安沉吟后说:“大都督,我们不如派人先和左骑军那边联系一下。”
“就说这一次劫掠是下边的人擅自行动,我们并不知情。”
“看在我们两家交好的份上,希望他们能够归还我们被俘虏的将士。”
孟安道:“当然了,我们会对他们进行一番严惩的。”
“这一次陈州那边也有一些损失,我们恐怕得拿出几十万两银子将这个事儿平了。”
大都督胡军问:“他们能答应吗?”
参军孟安道:“如今复州大军已经开始了进攻,除了临川城外,临川全境沦陷了。”
“复州的前锋已经进入东山府、宁阳府境内了,陈州边界也有复州军了,陈州那边的压力也很大。”
“左骑军这个时候和我们交恶的话,他们将会面临双线作战的压力。”
“我想他们只要不傻的话,他们会借坡下驴,同意我们的建议。”
大都督胡军骂骂咧咧地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老子为了两百万两银子,不仅仅折了前营,还将小勇给搭进去了,太不划算了!”
胡军骂了几句后,直接对孟安吩咐说:“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派人去和左骑军那边说说,就说这是一个误会!”
“只要他们放人,我们愿意给他们一些补偿。”
“是!”
自己的儿子在对方的手里,胡军有些投鼠忌器,所以只能妥协。
“光和谈不成!还得调兵!”
“再调两营兵马去广江镇,交由副将李兴昌!”
胡军对参将孟安道:“将兵马都给我沿江摆开,给对岸的左骑军施加一些压力!”
胡军摆出这么一幅随时进攻陈州的架势。
就是希望左骑军不要伤害自己的儿子胡志勇。
一旦左骑军胆敢铤而走险的话,那他荡寇军就会全线压上去报仇。
“再给复州那边递个信!”
胡军想了想说:“让他们派出一支兵马,压在陈州的边界上去,也摆出进攻的架势!”
“是!”
参军孟安点了点头,明白了自家大都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