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坝镇,黑色的战旗在冷风中飘扬,左骑军的将士们守卫各处,严阵以待。
镇子的左侧田野里,还矗立着一座新竖立起来的军寨。
左骑军虎字营和狼字营分别驻扎在镇内和兵营中,互为犄角。
三坝镇内,虎字营校尉梁大虎身穿锁子甲,战袍无风自鼓,威风凛凛。
梁大虎正带着麾下的一群军官,正在巡视镇内各处防御。
虎字营是由原东南义军整编而来,算是张云川核心嫡系兵马之一。
只是他们相对于从巡防军充入的左骑军其他各营而言,无论是战力还是装备都差一些。
毕竟节度府调配给左骑军的资源就那么多,金木水火土各营占据先机,抢了不少资源,作为后整编的队伍则是要吃亏不少。
梁大虎的虎字营如今披甲率仅仅只有不到一成,强弓劲弩更是缺少。
虎字营的不少军士开始的时候都颇有一些怨言,觉得这是张云川偏心,对他们这些归附的义军不重视,想削弱他们。
只有梁大虎的心里清楚,锅里的肉就那么多,他们来晚了,吃不饱那不能怪别人。
当梁大虎正在镇内巡视防御的时候,一名左骑军军士急匆匆而来。
“校尉大人!”
左骑军军士抱拳道:“复州军大约一个时辰后就能抵达我们这里!”
“知道了!”
梁大虎吩咐道:“再探!”
“是!”
左骑军军士转身大步离去。
“这复州的小崽子来得倒是挺快的嘛。”
梁大虎对他身后的军官们开玩笑道:“看来他们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给我们送功劳了。”
众人发出了一阵轻笑,都神色轻松。
他们虎字营驻防在三坝镇内,不远处还有狼字营。
彼此距离不远,兵力差不多有近万人。
他们有这么强悍的实力,自然不惧复州军。
“传我军令,告诉下边的弟兄!”
“他们平日里不是嚷嚷着自己没有甲胄、兵刃也是人家挑拣后不要的吗?”
“那这一次就给老子争一口气!”
“打一个漂亮仗,立下功劳!”
“到时候老子亲自去副使大人给他们请功,请赏!”
梁大虎朗声道:“这好的待遇那都是靠自己的功劳换来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要真有本事,那就亮出来让老子看看,不要只会瞎嚷嚷!”
“是!”
梁大虎将复州军即将抵达的消息传达下去后,驻防在三坝镇内的虎字营将士都沸腾了起来。
左骑军不重资历,重军功。
这谁的军功多,谁升迁就快,获得的赏赐就多,腰杆子就硬,说话都有分量。
这谁要是打仗不行,那地位和待遇自然不行。
他们虎字营虽然编入左骑军了,可实际上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
现在他们从上到下可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呢。
梁大虎在准备的时候,也给驻防在不远处军寨内的狼字营校尉庞彪通报了敌情。
两营兵马互为犄角,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约莫一个时辰后,复州参将林光率领的复州军兵马抵达了三坝镇。
密密麻麻的兵马仿佛蠕动的黑线一般,战旗飘扬,声势浩大。
“校尉大人,要不要趁着他们立足未稳,冲出去打他一下子?”
看着复州军一路路地开到了三坝镇前,有左骑军的都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忍不住想动手了。
“急个屁!”
梁大虎眯着眼睛扫了几眼外边复州军兵马,笑着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先示弱,然后放进来狠狠地揍!”
“是!”
在梁大虎的命令下,布置在一线的左骑军将士也都得到了军令,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三坝镇前方已经布满了陷马坑、铁蒺藜、壕沟、拒马鹿柴等障碍物。
左骑军的将士弓手们就隐蔽在这些障碍物的身后,严阵以待。
“参将大人,看样子不好打啊。”
复州军将领观察了一阵后,觉得有些棘手。
左骑军的防御布置得很严密,他们要想攻入镇子内消灭左骑军,估计要付出不少伤亡。
“军寨那边情况如何?”
参将林光开口询问。
“那边更不好打,兵营周围都挖了好几条不知深浅的壕沟,里面都灌满了水”
“他,这左骑军有两下子啊。”
看左骑军的防御布置得井井有条,参将林光也收起了自己对左骑军的轻视。
好在这一次他的目的并不是击败左骑军,仅仅是负责来试探左骑军虚实的。
如今各种情报满天飞,都有人说左骑军要跑。
可实际上左骑军却又摆出了一幅死战的架势,派出大量的兵马阻拦袭扰。
他爹一时间摸不清楚左骑军的虚实,所以这才派他来出战的。
“擂鼓,进攻!”
参将林光在观察了一阵后,决定不去理会军寨坚固的左骑军狼字营,先攻打三坝镇内的虎字营。
“咚咚咚!”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擂响,复州军对三坝镇展开了第一次进攻。
上千名身披甲胄的复州军军士顶着盾牌,拔刀出战。
又有数百名复州军弓手在一旁掠阵,以掩护进攻的步军。
“放箭!”
只听得军官一声令下,在弓弦的颤动声中,强弓劲弩对左骑军前沿展开了覆盖性的射击。
一时间左骑军前沿咻咻咻的呼啸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