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明军开始进攻了!”
传令兵急促的声音响起,睡梦中的鹰司信房瞬间被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待他询问,传令兵继续道:“将军,这一次应该是真的进攻了,密密麻麻的战船已经出了玄界岛,朝着我们正面而来!”
“报……将军,明军前锋已经有两百余艘鹰船靠近海滩五里路了!苍山船、海沧船、漕船等已经到了十里外了!”
“报……将军,据汉山上的瞭望兵回报,玄界岛周边的战船已经九成全速离开。”
“报……将军,汉山上的军士回报,说是在大机岛、小机岛发现了数量不明的明军,且从玄机岛有十艘苍山船朝着汉山而来,意图从汉山进攻。”
……
一条条军情汇总了过来,鹰司信房反倒是没有了慌张,低喝道:“传令各营按照一号预案准备!”
“传令,让江藤早纪带着他的旗本守住汉山,若是让明军从汉山登陆,他就谢罪吧!”
……
鹰司信房一边跑着,一边下达着一条条的军令。
营地中的军士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却是没有太大的慌乱,在各自主将的带领下,迅速的按照预案准备着。
等他到了最前线的时候,前方轮值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成,帐篷拆掉,一门门的红衣大炮露了出来,炮口对准了海面。
足足有百余门之多,摆成了一排,拉出了两三里宽,离海岸线两里左右。
“将军,明军鹰船已经进入到红衣大炮射程内!”
“千真白贺、野木辉月,你二人各率三千火器精锐,携带百门的轻炮前去拦截。”
“末将领命!”
两名武将朝着身后一挥手,数千名手持火绳枪的军士齐齐朝着海岸线冲去。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鹰船在离岸边两里处停了下来,这一里的距离刚好是火绳枪和轻炮的射程之外了。
这让拦截的扶桑军士气的暴跳如雷,但却无可奈何。
他们是火铳兵,一旦进入海中行动不便就算了,火药都很可能潮湿。他们打不到明军鹰船上的军士,可鹰船上的军士却是没有停下来,他们将战船横过来,一块大木板横在了鹰船中间。
若是细看,就能看得见,鹰船上放置木板的地方两侧有与木板厚度一样的卡槽,防止木板的滑动。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两百余艘战船就搭成了二十多条长达三十余米的浮桥。
防线处,一名武将看着浮桥,低声道:“将军,要不要开炮轰碎了浮桥?”
鹰司信房没有出声,而是紧紧的盯着海面上不算靠近的舰队。
八里……七里……五里……
“报……明军战船已经进入大炮射程!”
“四里……三里……”
听着瞭望军士的禀报,鹰司信房淡淡道:“开炮!”
“开炮!”
同一时间,海面上三里处孙传庭也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轰!
轰!
轰!
双方发生了炮战,一颗颗的石弹划破六七里的空间砸向了对方,但双方的目的地却是不一样。
扶桑的百余颗石弹对准了海上的明军战船,可明军的数百颗石弹却是瞄准了瞭望兵所在的彦山。
只是一轮的攻击,彦山山顶就基本被打掉了。
这一变故,让红衣大炮阵地旁掩体内的鹰司信房等惊的浑身冷汗直冒,眼中满是后怕和庆幸之色。
若不是昨天明军轰击了汉山,让他们伤亡惨重,他们高层的武将这会儿估计已经被这一轮的红衣大炮轰击全军覆没了。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待他们有所下达第二轮的攻击,海上明军战船阵型中又是数百颗石弹砸向扶桑阵地,石弹弹跳着朝后方冲去。
高速运动的石弹,人触之则死,碰到就是重伤,各种器械都直接成了碎块。
但很快,这种局面只是数息时间就改变了,一是鹰司信房下令大军后撤了两里地。
随后,大军拉开地上铺着的木板,一排排间隔五米、深一米左右的壕沟出现。
可即便如此,鹰司信房脸色也是一点点的凝重了起来,且充满了疑惑。
因为明军的红衣大炮的数量远比他想象中的多的多,如果按照刚刚几轮的对轰看,明军至少有八九百门红衣大炮。
现在他搞不清楚到底是明军的红衣大炮的数量的问题,还是因为明军的红衣大炮有了技术上的改进,使得发射频率有了极大的提升。
自己这边发射一次,明军至少发两次,而且射程上都相对比较集中,不像自己这边,每一次发射的都比较离散。
反观明军一方,扶桑的石弹穿过船舷上防护渔网后速度大减,而后又砸到了铺有装满草木灰和锯末的麻袋,冲击力减到了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弹跳伤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缺点就是灰尘大了点,但对戴了口罩的明军军士来说,影响不算大。
扶桑阵中灰尘升腾,明军阵中水花漫天,时不时有海鱼飘起,两方军士互有伤亡。
两军就这么对轰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后,孙传庭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有些无奈。
低声道:“这么对轰下去没有意义的,只要我们没法直接砸中他们的红衣大炮,或者他们的红衣大炮没有自己炸膛,
即便我们击伤他们的炮兵,他们也能迅速的替补,可直接命中他们的炮兵更是难上加难。
且我们发射的石弹可以成为他们的补给,但我们的石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