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把劲,越过壕沟明军就死定了!”
“冲过去,胜利属于我们!”
“驾……”
……
扶桑骑兵怪叫着,满脸的兴奋,一提缰绳,战马跃起,穿越三米宽的壕沟,落到了对岸。
只可惜兴奋的过于早了一些。
高速的冲击虽然让战马越过壕沟,可也无法及时控制战马,一头撞上了被烟雾笼罩的尖锐木枪之上。
噗……
噗……
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任你身手再好,满地的尖锐木桩前,跌落就直接被扎成刺猬。
后面骑兵见状,想要勒住战马,可惜冲锋的速度下根本无法及时停下。
有的越过壕沟,然后被吃痛乱蹦的战马撞到身后的壕沟中,有的则是没有及时停住,跌落壕沟中。
如果只是普通一米来高的壕沟倒也无所谓,可问题是壕沟中不仅有火砖和散发着刺激性味道的烟罐,还有一柄柄倒插着的断刀、利器。
下面被利器穿透,上方被新跌下来的骑兵压着,中间还有火烤、烟熏,整个壕沟那叫一个血腥。
但布置再好,毕竟壕沟就那么深,只是转瞬间就被尸体填平,后方无数骑兵踩着尸体跨过。
顶着斜插的尖锐木桩,再次撞入陷马坑中。
这一幕让所有的骑兵们崩溃了,破口大骂。
“啊……卑鄙!”
“无耻,可耻!”
“堂堂天朝上国,竟然有如此龌龊手段!”
“冲……抓住他们,我要点天灯!”
“顶住,还有三里路,目的地就在前方!”
“前方应该没有陷阱了,他们撤退的速度快了许多!”
……
就在扶桑骑兵大骂时,撤退的明军中一支响箭带着尖锐的响声在天空中炸开。
后方关门海峡上,原本空无一人的明军战船的甲板,瞬间从船舱涌出了数以百计的军士。
这群军士冲到了红衣大炮身边,伸手点燃了引线,其余各军士则是拿石弹的、捣棍、火药、引线等等,各司其职。
轰!
轰!
轰!
一百多门红衣大炮覆盖了从斜插木桩到拒马桩之间的三百米范围。
有的石弹落地后乱跳,砸中奔跑的骑兵身上,将骑兵们重伤在地。
有的石弹砸中拒马桩、斜插木桩等等,拒马桩碎裂,碎木乱射,如一支支利箭,周边骑兵身上。
有的则是直接砸中受伤倒地的骑兵和战马身上,血肉四溅,惨嚎声和悲鸣不断。
战马速度是快,可满地的陷阱限制了他们的速度,这就给了红衣大炮多轮轰击的机会。
地面陷阱,天空飞石,这一刻,扶桑骑兵们胆寒了。
再也没有进攻之前的满天豪情了。
不少的骑兵都舍弃了战马,孤身前进,战马速度快,但满地陷阱不好控制,倒不如自己跑的快。
半炷香后,最前面的骑兵冲出了最后的陷阱,发现明军已经距离铁甲船不足两里了。
前方是平坦的平原,骑兵们兴奋了,再次恢复了冲锋前的豪情,但豪情中带着狞笑和嗜杀之意。
或许是看见扶桑骑兵追了上来,‘围堵’铁甲船的大明军士也跟着撤退的明军撤退。
铁甲船前空了出来,铁甲船上军士跳跃欢呼着,但实际上都紧紧的抱着从其他铁甲船上收集来的轻炮。
足足有一百四五十支,此刻都已经是引线、火药、铅子全部准备到位了。
其余军士则是暗中拿着掌心雷。
船上明军冲下铁甲船,用碎木板做成了简易的围墙,护住了铁甲船,足足有百米长。
看似是在防御铁甲船和拉长战线,实际上则是遮掩轻炮和给一会儿的袭杀争取时间。
半炷香后,只剩下不足六千人的骑兵冲了过来,在木墙外三十米停住了,个个灰头土脸,血迹斑斑,几乎个个挂彩。
战马也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马蹄在地面不停的刨着。
木质围墙内在扶桑潜伏了大半年、精通扶桑语锦衣卫用扶桑语大吼着,询问是哪支队伍,统帅是谁?给出凭证等等。
怒吼间,木质围墙后的轻炮的超短引线被点燃,在引线燃烧殆尽的瞬间,木质围墙瞬间倒塌,手持轻炮的军士朝着前方急冲。
身后则是手持掌心雷的军士。
“敌袭!”
“快逃!”
鹰司信房见状,瞳孔急剧收缩,怒吼了起来。
只是可惜,经过重重陷进冲到这边,体力基本已经耗尽。
若是刚刚没有停下,他们还能冲锋。
可一旦停下,整个人精气神都变得慵懒了,疲惫之下的身体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一百五十多门轻炮的pēn_shè着火光,数以万计的铅子将五百米长防线的骑兵笼罩了进去。
一颗颗的掌心雷落到了骑兵前方到后方六七十米处,几乎笼罩了所有骑兵。
一道道巨响在骑兵队伍中响起,一朵朵黑烟升腾。
船舱内一名名手持火铳、背着弓箭的军士冲了出来,沿着河岸朝着两侧跑去,将乱哄哄的骑兵围在了中间。
火铳发射后,直接将火铳扔到了地上,反手拔出弓箭,一箭接一箭的将羽箭混乱的骑兵阵型中。
更远处刚刚撤退、已经开始登船的大明水师军士则是调转方向,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短兵接触的围杀了。
不得不说,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是能爆发出超人的求生意志的。
即便是如此绝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