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即便您削了如今曲阜孔府的族人,但这里依旧是孔庙,天下文人的圣地,在这里处决,会不会惊扰到孔圣和诸位先儒?庙前见血,实乃大忌!”
听着老者的话,崇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冷厉。
“不宜见血?”
崇祯冷笑:“朕就是要让孔圣看看这群后世顶着他的名号干了哪些荒唐之事,到底是银一群什么货色!
惊扰不惊扰的朕不知道,即便是惊扰,朕担着就是!
皇亲国戚又如何?圣人之后又如何?只要朕在,这泱泱大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来人,行刑!”
一名名军士手提鬼头刀走到了地上跪着的子弟身后,伸手将他们拉起来跪好,随后运足力气,在无数人惊骇的目光中,鬼头刀滑落。
鲜血喷出三尺高,在阳光的照射下极为的猩红、刺眼。
而人头却是刚刚落地,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有的还弹跳两下,随即向前滚去。
近百颗人头散落在万仞宫墙的广场上,曝光在读书人的视野中,那种血腥的场面让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们汗毛颤栗,头皮发麻,眼中满是惊吓之色。
被废黜的衍圣公孔胤植和六厅主事、府内其他官员皆在此列,地上众人的头颅残留着不甘和恐惧。
“继续!”
一名名军士扛着长条凳子跑了过来,将带着脚镣和手镣的子弟按在了长条凳上,一名名手持水火棍、荆条的军士抽了下去。
近千人同时被行刑,水火棍此起彼伏的落下,连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水火棍与皮肉相交的砰砰声,荆条与皮肉接触发出的嗤嗤声,再和行刑之人发出的惨嚎声混杂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千余人行刑的壮观景象让所有人都开了一次眼界,只是这眼界多少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因为他们听见锦衣卫的禀报,除了被砍的百余人,其他处罚也死了近四百人,占了受刑之人的近五成。
其余之人即便没死至少两三个月下不了床,估计还要死上不少。
可曲阜的百姓们却是与之相反,有的百姓欢呼了起来,似乎是为除去了压在头顶的当权者、迎接新生活欢呼。
有的则是哭泣,嚎啕大哭、小声抽泣、强忍着眼中的泪光,似乎是在为以往的大仇得报发泄着。
还有一些则是苦大仇深、淡然、麻木的表情。
“陛下,这里受处罚的只是曲阜和周边几座县城的支脉,整个大明的孔家支付数十支,顶着孔圣后人名头作奸犯科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臣以为,既然查了曲阜,那就一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我去……
众人懵了。
他们以为事情到此差不多结束了,没想到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会提出这种建议。
如果皇帝采纳,那估摸着至少还有数以千计的人被处罚,甚至很多支脉族长都会被砍了。ν
在各支脉忐忑的目光中,崇祯淡淡道:“李爱卿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由锦衣卫会同刑部、各地州府,
按照孔府族谱记载,彻查各支付自天启元年至今有无触犯大明律而未被处罚者,一经查证,立刻上报,有隐瞒者,按同罪论处!”
“臣遵旨!”
各支脉之人绝望了,他们各支脉什么情况他们心知肚明,以前有孔府罩着各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曲阜孔府被一网打尽了,彻查之下原形毕露。
而读书人们虽然面露不忍之色,可一想到刚刚那些纸张上种种罪行,身边那些发泄心中不满的百姓,他们只能闭嘴不言。
“孔府的事情既然处理完了,那就都散了吧!”
看着准确离开的皇帝,让还在担忧、纠结的人群微微有些错愕。
您把孔胤植的衍圣公给废除了,曲阜孔家给全部削了,那衍圣公谁来袭封?孔府怎么办?
有了刚刚的几次震慑,很明显,虽然都有疑惑,但都在观望。
一名青年站了出来,朝着崇祯行礼:“陛下,学生黄宗羲有话要说!”
李若涟见状,低声说了两句,崇祯眉头皱了皱,略感意外,因为这名青年是东林七君子之一黄尊素的长子。
虽然东林一代、二代死的死、退的退,东三代还未崛起,但顶着七君子后人的名头,都有不小的影响力了。
“说!”
得到皇帝的允许,黄宗羲暗暗的长长的出了口气,而其余人脸上挂着懊悔之色。
没有想到刚刚冷血的皇帝竟然会如此好说话,如果一旦有新的衍圣公袭封,那衍圣公绝对要欠提出之人一个天大的人情。
有曲阜作为后盾,以后平步青云了。
“陛下,孔府乃天下文人圣地,衍圣公是天下文人的领袖,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这衍圣公自然也是如此,
现任衍圣公已经被废了,需要再册封一位衍圣公,以平天下士子之心!
曲阜孔家的北宗既然血脉不纯,那就迎回衢州孔家南宗,
这一脉,从宋建炎二年随宋高宗南渡,开始定居衢州,诗书礼仪传家,颇具盛名,袭封衍圣公再合适不过了。”
“陛下,学生以为黄宗羲所言为真,元至正十九年太祖命人修葺家庙,而后的永乐五年、正德元年、正德十五年等都由朝廷拨银修缮,足可见其家风之正了。”
“陛下,南宗子弟,为民振作家声弘扬家学,在官皆有声誉,在衢州也未听闻南宗子弟仗势欺人、巧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