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登基以来,朕一共处理了两次生员议政。”
“一次是朕登基时廷杖了周廷儒等人后,北京城的读书人聚集在国子监闹事,抨击朝政,ъitv
那一次朕废了书生律法特权和他们免税的特权,三年不得授职,三年不得升迁。”
“第二次是前几日南京城的复社,他们以死相逼,朕只能成全了他们,组织者全部下狱,其余人闭门思过一年。”
“哦,对了,还有几名书生跳湖了。”
说到这里,崇祯冷冷扫视着众人:“这一次,万余人不远千里而来,你们议论了什么这句句记录在册,比之前两次更甚,
这地上的血还未干,也不差你们这些人!”
皇帝的话虽然平淡,但听在读书人耳中宛如惊雷,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年少,但却杀伐果断,什么与士子共治天下在这位皇帝眼中都是鬼扯,有的只是顺者昌,逆者亡。
万仞宫墙前的青石上可是沾染了孔圣千余后人的血迹。
“陛下,臣以为,他们这一次不仅是妄议朝政,还有诬告之罪,不清是非、前因后果,抨击朝臣和陛下,有损陛下圣德,
臣请旨,将这些人打入诏狱,臣亲自审讯!
另外,臣以为,曲阜人太多,卢指挥使和锦衣卫也不一定全部监察到,
臣请陛下下诏,闻风奏事,有赏举报,彻查到底,彻底磨灭生员妄议朝政的事端!”
在众人惊骇中,一身蟒袍的李若涟出声,更是将无数读书人给吓的半死。
锦衣卫是谁?诏狱是哪里?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进了诏狱,不死也要掉层皮。
更恐怖则是有赏举报和闻风奏事,彻底的震慑了那些心存侥幸心理的读书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举报了,绝对死定了。
砰!
一名中年男子直直的跪了下去,悲呼道:“陛下,学生知错了!”
这一声悲呼,仿佛触动了一个机关,妄议朝政的读书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浑身都在哆嗦着。
黑压压的一大片跪了下去,齐声悲呼。
看着现场,崇祯眼中满是无奈和悲哀之色,这就是大明的文人,没出事前个个嘴炮无敌、搬弄是非,只为博一个名声,
出事后,个个一点文人的骨气和气节都没有了。
这股歪风邪气不纠正,无论他做多少改革,整个大明依旧是外强中干,最后依旧会坏在这群人手中。
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崇祯眼中的悲哀被冷意和狠色,他们是指望不上了,既然大的用不了了,那就从小的开始练起,回京之后就开始。
一念至此,崇祯扫视着人群,冷声道:“卢爱卿,此事既然是你提奏,那就交由你查办,
天雄军封锁曲阜,什么时间彻查完和处罚完了,什么时间开放曲阜,你提议的两种处罚由他们自己选择,
另外,既然他们吃饱了没事干,那就废除他们免劳役和赋税的特权。
同时,将处罚结果抄送众人所在州府县,告诉当地的主官,这些人自即日起的三年内,再有触犯大明律,一律罪加一等,
且一年内不得以除奔丧、科考等理由外开具路引!”
“臣遵旨!”
待得卢象升回应后,书生们满脸的失魂落魄和惊惧之色。
崇祯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孔庙,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后,在銮驾缓缓离开。
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读书人一眼,在读书人看来,皇帝是对他们生气了,而銮驾上崇祯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笑开了花。
虽然没有被黜革为民,但比黜革为民更严重。ν
废除他们免劳役和赋税的特权,这就意味着他们要花费大量时间来服劳役,读书研习的时间就少了。
笞刑一百,是要脱裤子的,这对他们读书人来说是赤裸裸的羞辱,而且锦衣卫亲自动手,搞不好就直接被打死。
即便没打死,治伤所花费的银两、耽误的时间都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三年不参加科考,这一点更严重,谁知道会不会改变规则,会不会同期遇见更多天才?
但是与生命和尊严相比,他们宁愿晚三年科考。
殊不知,他们这种选择,正好是遂了皇帝的愿,科举改革,当然是能参加科考的人越少越好,如此就能为平民争取时间了。
“好了,刚刚陛下的决定,你们都听见了,愿意接受笞邢的,就在这里排队,等候行刑,
选择晚三年参加科考的,现在可以去城门口登记,然后离开曲阜,
妄议朝政的名单会贴在几座城门口,诸位都可以去瞧瞧,碰碰运气,万一有一个我们没有监察到了,你们就发财了,都散了吧!”
卢象升的声音惊醒了还在发呆的众人,如梦初醒的众人皆是怅然若失。
来了一趟曲阜,不仅将孔府给帮没了不说,反倒是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孔府没有了、衍圣公也没有了、没有了……”
“呜呜,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我等受圣人教诲,却未能保住圣人之后,我等惭愧!”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跟我们预想的不一样呀!”
“血脉不纯这只是噱头,这是阴谋,彻彻底底的阴谋,我们要抗议!”
正准备离开的众人中,一名名读书人朝着孔庙跪了下去,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哭声中满是悲戚,这些人以中年、老者居多。
“都闭嘴,什么叫孔府没有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