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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太过古怪,甚至给我一种感觉,这地方,好像才是此地最重要的核心……
大楼只是大楼,只是一处延展而已!
目光所及,山丘底部竟然有一道门!
记忆涌现而起,当时我那缕魂同样看到了这扇门,只不过门上贴了另一种符,让他进不去。六楼的符,只对魏有明有用。这里的符,却辖制所有尸鬼。
冷不丁的,我又想到了茅有三,他会不会就在这里?
先前和他分别,他想要找到修建这里的人。
事实上,我在感知老刘的时候,瞧见了那个人。
这件事情是有古怪的,他养出,并且杀死魏有明,让其成了二十八狱囚,却一直让他留在这医院,那么多年都没有使用。
有没有可能,那人早就不在这里了?
就譬如邬仲宽,早就死了,报应鬼便被禁锢在祁家村。
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利用魏有明,同样因为很多缘由,不能回来?
总归……我一个人出去也是出去,风险不小。
若是和茅有三一起走,才最为稳妥。
思绪平复下来,我背着孙卓,走近了山脚那处门前。
门是铜制的,黄色接近泥土,乍然一看,其实瞧不见门。
符文直接篆刻在门上,复杂而又深邃。
一手推门,另一手稳住孙卓身形。
门开后,是一条幽深过道。
虽然光线暗,但是并没有觉得阴暗,反倒是有些暖意,这更为古怪了。
过道差不多十余米,尽头又是一道门帘。
将其推开后,入目所视,竟是一个内凿的石室,实木家具整齐罗列摆放着。
桌上有个茶盘,旁边的炉子烹了茶,天花板上的钨丝灯,将泛黄的光线投满四处。
墙上除了柜子,还有几道门。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整个山丘内部,都被掏空成了住处。
心神逐渐警惕,炉中烹茶,有人?
应该不是茅有三,再怎么说,外来查探,怎么可能……
我刚想到这里,轻咦声忽然从右侧传来。
扭头一看,从一道门中走出来,赫然是茅有三!
他背负着双手,驴脸上的一双小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我就说吧,宿命之战,多有意思,就是这孙卓啊,破相了。”
茅有三舔了舔嘴角,朝着我走近。
我眼皮不住地跳,看了看茅有三,又看了看桌上。
“呵呵,来者是客,主人家不在,客随主便,煮一壶茶润润肺。”茅有三停步在我面前,下细地打量着孙卓。
我才松了口气,将孙卓从肩头放下来。
他还处于昏厥状态,并没有清醒的征兆。
“这里的先生,可能很多年没在了。”我哑声开口,解释了我在老刘感知中看到的一幕,以及魏有明的死法,我的揣测。
没想到,茅有三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点点头道:“想得不错,他的确没有现在利用二十八狱囚,那个魏有明,是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我略觉得诧异。
“嗯,鬼也是需要一定时间来沉淀的,一个乍然而成的大鬼,看似凶厉,却也容易被破掉,尤其是的鬼,怨气虽然重,但破绽也在自身,就是他的缘由,若是将其开解了,鬼就不攻自破。”
“他杀虽然弱,但怨气往往无处可发泄,即便是凶手死了,鬼一样怨愤。”
“那人应该卜卦过,某一个时刻,魏有明会达成他想要的那个样子,他才会回来。”
“我给他这住处留了点儿见面礼,害了那么多人,总要有个交代不是。”
茅有三这话是笑眯眯的,可听起来,却让人有些不自在。
见面礼是礼,还是陷阱,这不好说。
“监管道场的人应该来了。”我随即又补充一句:“领头帮我的忙,我才能抓到孙卓,他要帮忙拖延监管道场的人,竹折扇我交给他了。”
“嗯?”茅有三眉头一挑。
他忽地又看孙卓一眼,大拇指掐在了中指位置。
下一秒,茅有三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走了显神小兄弟。”
他语态,瞬间变得凝重。
我心头突地一跳。
茅有三不笑了,就是有风险了?
不过,应该来不到这么快才对啊。
探手,茅有三先击中孙卓胸口,像是刺进去了什么东西。
而后他才让我背起孙卓,他在前边儿匆匆走着,我紧随他身后。
不过十余米的过道,三两分钟就出来了。
我现在主心骨都在茅有三身上,注意着他怎么走,就打算怎么跟。
只不过,冰冷的注视感,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瞬间,我额头上就汗珠密布。
茅有三陡然驻足,他驴脸紧绷,小眼睛四扫周围!
簌簌的轻响声传来,那些注视感,成了一道道人影!
顷刻间,起码十个青袍道士,将我和茅有三重重叠叠地包围起来。
当头有一人,身着艳丽的紫色道袍,头顶一道帽冠。
白纱垂落,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脸,晦暗的光线下,就连其面部轮廓都看不清晰。
高大的身材,却极为削瘦,仿若一个骨架子似的。
他手持一柄拂尘,站姿却给人一种极为挺拔的感觉。
一时间的安静,让空气仿佛都凝固。
茅有三忽然笑了起来,说了句:“真人下山,这么小的动静,倒是叫老茅我开眼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辈盗了道袍,这护卫道士,